「jack?」司妍看着他的淚水一怔。
這麼久了,她好像從不曾見過他哭。唯一一次流眼淚,似乎還是那回任務獎勵里爆出了微商品牌,她一時暴躁抄起瓶子砸向面板,正好砸到了他的鼻子……
現下突然見他這樣,她很有些措手不及。
他輪廓優雅的面容上,眉頭輕輕皺着,好似有很深的愁緒藏在醉意里……他這是借酒消愁?
「jack!」司妍嘗試着又叫了他一聲,他仍沒什麼反應。她想了想,見那邊亓官保同樣大醉着,就跟亓官儀說,「你先照顧九殿下,我送jack回去?」
亓官儀點頭,但當然不能讓她自己送。他叫了兩個手下過來抬擔架送他回去,囑咐說:「你們在那邊照應着,司妍一個姑娘家,不方便。」
手下心領神會,幾人便一道離開了主帳,亓官儀想着司妍突然離開的事蹙了蹙眉,可不即他把人叫回來細問,迷迷糊糊醒來的亓官保撐起身,一把撲在他肩上:「七哥!」
亓官儀毫無防備,被他一拽險些仰過去,站穩了忙道:「躺好歇着,別折騰了。」
「七哥……」亓官保扒在他身上不下來,眼底一片寂寥,「你和、你和司妍……」
亓官儀眉心輕跳:「等你酒醒了再說。」
「不……不用!我沒醉!」亓官保執拗地一擺手,繼續說了下去,「你、你得好好……好好對她!現在……輸給你我服氣,但你要是、你要是待她不好,我可就……不服了!」
亓官保說完乾嘔了一聲,什麼都沒吐出來,咂咂嘴又說:「你聽見沒有!」
「嗯。」亓官儀神色平靜而警惕地偏頭看着他,只覺得他隨時都能吐出來,趕緊把他往下扒拉。
然而……
亓官保得到答案之後滿意一笑,手還沒鬆開,就「哇」地一聲吐痛快了。
亓官儀:「……」
「多謝七哥。」亓官保一邊抹嘴一邊栽回床上躺着,眉梢眼底笑意滿滿,「多謝七哥……」
亓官儀鐵青着臉色看看自己這一身難以言狀的顏色和味道,都不知道怎麼發火!
另一邊,兩個士兵幫忙把jack送回帳中後,盡職盡責地等了小一刻。
亓官儀的吩咐司妍明白,他們也明白。無非就是怕jack吐了要換衣服,她一個姑娘家不方便也沒那個力氣,還是男人來比較合適。
但jack睡得十分安穩,除卻一呼一吸中帶着酒氣外,就在沒有其他異樣,平靜得像是如常入睡。
兩個士兵覺得這應該是沒事了,就跟司妍說:「姑娘,他這兒若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哦……好。」正望着jack愣神的司妍應道,「辛苦你們了。」
二人就此離開,司妍踟躕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再待一會兒為好。
萬一jack有點什麼不舒服呢?旁邊沒人可不行。
她便在離床榻不過幾步遠的一方凳子上坐下,帳中靜靜的,除卻醉酒酣睡的呼吸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無所事事,打開面板玩了會兒手頭的唇膏,又點了遍現有的眼影。俄而聽見jack輕輕一咳,聲音不大,但在安寂中十分明顯。
司妍立刻站起身,見jack皺着眉頭似乎有所不適,嘴唇又明顯發乾,趕忙尋了水壺水杯來倒水餵給他。
「火災警報已解除,系統清理已完成,酒精代謝已完成。」jack的思緒隨着這句提示音而清晰下來,身體瞬間舒服許多的感覺讓他重舒了一口氣,接着,感覺到瓷杯微涼的杯壁觸到唇邊,茶水流入口中。
是誰?
心頭剛有疑惑,他就嗅到了一股恬淡的香水味,頓時一陣克制不住的心慌意亂。
同時,他的私心也涌動起來。這私心讓他沒有立刻睜眼讓她知道他已經醒了,不疾不徐地喝着她送過來的水,禁不住地希望她杯子裏的水無窮無盡。
但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很快,瓷杯微涼的觸感就離開了他的嘴唇。jack下意識地猛然睜眼,殘存的暈眩感讓他一把抓住了剛要轉身離開的人。
然後他自己就愣住了。
鬆開也不是,繼續攥着也不是。
司妍回頭一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