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第一輪測試終於全部結束。前來測試的有近千人,但通過第一輪的也只有寥寥數十人。
嚴君成讓弟子們收了東西,吩咐那些通過測試的弟子吃些東西便催促着弟子帶着這些人回到青雲殿。
沈靈跟着人群進入青雲殿的山門,之前遠看已覺得十分宏偉,如今走近了更覺得驚嘆。兩個粗壯的石柱高聳入雲,其上又一石雕的橫樑架於石柱之上,上書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青雲殿」。
嚴君成帶着一行人步履匆匆而行,這些青雲殿弟子來時劍光飛閃,甚是威風,歸時卻要將就那些新選來的弟子徒步而行。
待走入山門之中,嚴君成便吩咐立在山門旁兩位守山的弟子關閉護法大陣。兩名弟子行禮應諾,雙手結印,一串陌生的口訣便從口中冒出,帶口訣念完,便一掌拍於石柱之上。那石柱上早已雕刻了層層陣法,只見石柱之上冒出一陣光芒,隨後堙沒。若此時從外面看去便能夠發現青雲殿山峰前原本散開的雲霧又緩緩的將其遮擋住。此時若再有人跟隨山上,卻只能夠在山中打轉,遍尋不着青雲殿的山門了。
沈靈心中大為嘆服,這邊是有着萬年傳承的老牌修真門派。連護法大陣都做的這樣精巧。
待護法大陣關閉後,嚴君成繼續帶着一群人拾階而上,一頓彎彎繞繞之後,終於來到一處山洞門口。沈靈抬頭看去,那山洞上嵌着一塊石壁,上書:明心洞。
洞前有一六十上下的老者看護。嚴君成見那老者,便上前行禮道:「衛師伯!」
那老者點頭道:「來了?那邊進去吧。」
嚴君成道:「有勞衛師伯了。」說罷,便轉身對眾人道:「這便是第二項測試,此地為明心洞,便是考察眾位心性的。剛剛在山下已經測過,各位的資質都是萬中無一的。可資質不代表心性,光有資質而心性不過關,我青雲殿也是不會收的。青雲殿能夠經歷萬年風雨而依舊屹立不倒,究其本因乃是招選弟子時慎之又慎。各位,請依次進洞吧。若是能夠走到盡頭,那便是青雲殿的弟子了。若是最終走了回來,那便下山歸家吧。」
他談起青雲殿的成就時,神情中帶上一抹自傲。仿佛青雲殿的成就便是他的榮耀。這一點讓沈靈覺得大為奇怪,那嚴師兄如今也不過是築基期弟子,便是資質再好,怕也入門沒有多少年,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自豪之感?青雲殿有那麼大的魅力?
沈靈終究是經歷不足,無論是在修行還是報仇一途,她都還有許多要學習的東西,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只覺得這一趟還是沒走錯。遂下定決心,要從這裏多學些東西。
明心洞還是挺大的,他們這些通過第一輪測試的人也不算是多,一起進洞都沒有什麼大礙。大家便排了隊伍陸陸續續走了進去。
剛一踏進明心洞,沈靈便覺得視線一暗。再向回看時,來時的洞口已經消失了。再看左右兩邊,雖是黑暗,卻也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以她練氣期的修為還是可以看見兩邊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沈靈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明心洞雖說是個山洞模樣,但其實恐怕已經布上了層層陣法。她想明白後,便索性閉上眼睛放開神識。
常言道眼見為實,但是對於修真者來說,眼睛看到的卻不一定是真實的。若沈靈沒有猜錯,目前眾人所處的便是一個迷幻陣。它能夠蒙蔽眾人的五感,引出人內心最深的欲望或者恐懼。若是被心中私慾過甚之人則會被大陣所迷惑,不知不覺的循着內心的欲望走回入口。而若心性堅毅之人則將不理會這些欲望,一路向前,總會找到出口。
果然,放開神識之後,沈靈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眾人皆已沉浸在陣中。有人臉露迷醉之色,有人表情痛苦卻強撐着向前走。
散開神識向前探去,經歷幾個轉折之後,果見那裏已經有了微小亮光。沈靈微微一笑,此陣最多也不過是大乘期修士所布,想要迷惑她的神識卻是不可能。既已勘破此陣,沈靈也不再浪費時間,而是閉着眼睛一路向前,循着神識所指,輕輕鬆鬆的便出現在出口處。
出口處只一灰衣弟子守候,見到沈靈之後驚異的長大的嘴巴,半晌才問道:「你這就出來了?」
沈靈有些莫名其妙:「是呀,怎麼了?」
那弟子瞪了她片刻,怪叫一聲,話也沒答,
第九章 測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