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冬天到了,十二月來了,期末考也快到了,葉頌北消失了兩個多月,她沒有他任何的聯繫方式,除了每個周末回去敲一敲他家的房門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
聖誕節前兩天出了一件大事,李傑明被人打了,就是他們的級長,那一天對夏暖動手動腳的男人。
誰打的眾說紛紜,有人說是他碰學生的時候被學生家長看到了,學生家長找人毒打了他一頓,也有人說是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一群小流氓,回家的時候開着摩托車被人用石頭扔了,摔在地上被人套了麻袋打。
至於是怎麼樣,除了當事人,估計誰也不知道了。
夏暖心底的鬱結一下子就紓解了,人渣終於得到報應了,不管是誰打的,她都想拍手叫好。
一月元旦剛過,期末考就來了。期末考完了班上說要去聚會,她家住的遠,並不像他們,大多數都是在鎮上的,她光回家的公交車就只有一趟,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回到鎮上還要坐半個小時的車到村子那邊。
她直接就推了,因為期末考完那一天剛好是周五,她還要去準備明天的家教。
這一次在學校走得晚,回到村子已經八點多了,她慣常地往葉頌北家走上去敲門。
上樓的時候碰到一個男生,她抬頭說完抱歉,卻看到那個男生正盯着她看。
男生十六七歲,染着紅色的頭髮,她有些怕,飛快跑着到葉頌北家門口敲門,卻還是沒有人回她。
「葉頌北你開門!我害怕!你快開門!」
可是她怎麼敲門,都沒有人出來開門。
樓道的沒有燈,只能靠着月色看,她貼着葉頌北家的門口,不知道哪裏來的難過,想到剛才撞到的那個男生,也不敢走,身體貼着門就那樣一點點地滑了下去。
最後她抱着自己的雙腿坐在那兒,想着等一會兒就走。
可是她昨晚複習得太晚了,坐了一會兒就睡着了,等她醒過來,已經大半夜了。
外面靜悄悄的,她冷得渾身都是冰的,葉頌北家門口就在跟前,卻沒有人在。
她害怕,卻又不敢動,大半夜的,外面總有一些人出來流竄。
她只能抱緊自己,坐在那兒等着天亮。
風呼呼地刮過來,她臉生疼生疼的,等着等着,心底的愧疚漸漸地變成了怨氣。
她有些怨葉頌北一個大男生,還那么小氣,這麼久了也不願意來找她。
大晚上的,樓道那通風口的風「呼呼呼」的響,她咬着牙心底的恐懼一點點地放大。
「葉頌北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你再不回來我以後都不跟你說話了!」
她一句句地念着,企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說着說着,發現自己的眼眶都發燙的,心底的委屈不斷地擴大,嘴裏面罵着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夏暖是被那雞叫聲驚醒的,外面的天色還暗,但是已經五點多了,有些小販已經出來準備開早餐店了。
她扶着牆壁起來活動了一會兒自己僵硬的雙腿,又跳了幾下才下樓離開。
風吹過來,她打了個噴嚏,然後鼻水就止不住地流了。
夏暖感冒了,重感冒,因為在葉頌北家門口坐了一個晚上。
周一的時候發高燒,她躺在宿舍的床上,發誓再也不去找葉頌北了。
從那一天之後她再也沒去管過葉頌北了,可是每次家教完回家,還是忍不住停下來看一看那二樓有沒有燈光。
沒有,那麼久了,還是沒有。
到過年的時候,葉頌北已經消失了三個多月了。
家教老師給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可是對於夏暖而言,他們家從來都沒有春節。
上小學前還能在節假日齊齊整整地坐在一桌上吃飯,小學之後,趙麗跟夏仁貴再也沒一起出現在家裏面了。
夏暖接了個酒店的兼職,就五天去酒店端盤子,一天一百多,五天能賺七百多。
年初六的時候下班回家,趙麗跟夏仁貴不知道什麼事情吵了起來,吵得厲害,她站在屋子外面,北風呼呼地吹過來刮着她的臉,冰冷無比,卻怎麼都冷不過她此刻的心。
吵了將近兩個小時,最後是夏仁貴先跑出來的,看到她站在屋子外面的時候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