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珂是三日後得到謝致遠的答案的。
從滿堂春色離開後,蕭允珂直接回了宮裏,之後跟個沒事的人一般幫着皇后準備自己的生辰宴,太后和皇后她們多次詢問她和謝致遠見面的結果,她都毫不在意模稜兩可的糊弄了,似乎對謝致遠並不在意,此事也有不了了之的趨勢,蕭以恆也一直不曾過問,許是皇后與他說了蕭允珂對謝致遠不上心,他就直接就當沒這回事了。
直到三日後,謝致遠求見蕭允珂。
蕭允珂見了他之後,就去了崇政殿,見蕭以恆。
蕭允珂到崇政殿的時候,蕭以恆正在和蕭子禹商談國政,然而門口的小太監剛進去稟報出來請她進去時,蕭子禹後腳就出來了。
蕭子禹已經十八歲了,瞧着容貌清俊身形修長,倒是絲毫不亞於蕭以恆年輕時的模樣,只是人看着老成,繃着臉不苟言笑的,和他的妹妹是兩個極端的性格。
蕭子禹走到門口,看到蕭允珂,立刻上前揖手見禮:「禹兒見過蘭陵姑姑!」
蕭允珂難得柔和笑着道:「不必多禮!」
「謝姑姑!」
蕭允珂點了點頭,上下掃了一眼蕭子禹後,見他穿的單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擰眉道:「天氣這麼冷,太子怎麼穿得這樣少?若是凍壞了可怎麼好?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最後一句低斥,她是對候在一邊的蕭子禹的隨身手下說的。
那手下連忙壓低了頭要開口,可還沒來得及請罪,蕭子禹便忙道:「姑姑別怪他們,是我自己不覺得冷,早前父皇母后都說過我了,母后還親手給我做了好幾套冬衣,可這些年一直過着酆都的冬天,更冷的都受過了,如今到了長平,雖同是深冬,可這遠不及酆都嚴寒,只穿這點,禹兒就不覺得冷了!」
聽着他這話,蕭允珂有些好笑:「這可就是你不會照顧自己了,就算你不覺得冷,可身子也受不住啊,這寒氣入體無形無影的,你就算是意志力再強也擋不住,你現在是武功高強才沒什麼問題,可也不能胡來,病了可怎麼辦?而且你別忘了你是大燕太子,你的身子可關乎國本,你父皇膝下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可要仔細些!」
蕭子禹有些無奈,忙道:「禹兒知道了,謝姑姑關心!」
「你啊,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聽你母后說你最近忙着政務晝夜顛倒不說,還總是不按時用膳,她勸你你也不聽,你父皇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若是熬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蕭子禹摸了摸鼻子,對自家這位人前清冷寡言,見着他卻總是嘮叨個不停的姑姑愈發無奈,不過卻不見任何煩躁,而是耐性十足的道:「是母后小題大做了,禹兒有好好休息,也有按時用膳,只是比以前忙了些,如今朝中事情多,北境又頻出雪災,父皇尚且都要宵衣旰食的處理政務,我身為父皇的兒子,自然是要為父皇分擔,不過姑姑放心,也就這段時日,等忙過這一段就好了,姑姑不必擔心掛懷!」
蕭允珂略略放心:「你自己知道就好!」
蕭子禹抓住機會道:「姑姑來見父皇想來有要緊事,禹兒就不耽擱了,先行告退!」
說完,不等蕭允珂點頭,便揖了揖手,然後一臉嚴肅故作沉穩的走了,只是那步履間,難掩一絲匆忙……
蕭允珂瞧着那小子如釋重負的背影,臉抽了抽。
這臭小子!
一旁的素心悶笑道:「公主,太子殿下這是被您念怕了!」
蕭允珂沒好氣的掃了一眼她:「就你話多!」
素心眼觀鼻鼻觀心,不置可否。
說來也是奇怪,蕭允珂一向心性清冷,對幾個侄子侄女雖說都很溫柔耐心,可對這位小太子卻是有些奇怪,從多年前開始,仿佛十分合眼緣似的,總是愛念叨他,每次見到都要念一頓,弄的這位性格孤冷寡言的太子見到她都要怵三分,有時候還要繞道走,就是怕她念叨,明明在其他人面前總是一副老成淡漠的樣子,到了蕭允珂跟前,卻油然升起幾分孩子心性。
蕭允珂也不多言,只吩咐素心:「在這裏等着!」
「是!」
蕭允珂穿過大殿走進後面的御書房的時候,蕭以恆還在處理政務,在蕭允珂走進來要行禮的時候,他直接擺了擺手,頭也不抬的指着蕭允珂旁邊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