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之事。
索性碧月宮和羌族之間本就是同出一宗,對羌族的掌握雖然不是很深,可是也足夠讓她找到一些眉目,可以入手查這件事情了。
可即便如此,事情過去十餘年,確實是有些棘手。
樓月卿聞言,默了默,隨即轉身看着外面,淡淡的說,「說吧!」
卉嬈想了想,便低聲道,「十三年前……」
……
半個時辰之後,卉嬈走出了殿內,留下樓月卿一個人依舊站在窗台下。
卉嬈走的時候,一步一回頭,顯然是不放心,樓月卿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可是,樓月卿讓她退下,她沒有辦法。
燭光搖曳,映襯着樓月卿的側臉,依舊是面色淡淡,毫無一絲波動。
可是,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團,微微顫抖。
須彌,她微微仰頭,看着浩瀚星空,驀然笑了。
眼中,卻是深深的刺痛。
羌族,元家……
既然他們當年多管閒事,她就不可能手下留情。
腦海中,猛然閃過幾個片斷。
漫天飛舞的大雪,懸崖上堆屍如山,地上血水成河,仿若地獄般哀嚎的慘叫聲,刀光劍影下不停倒下的身影,還有……
身受重傷的錦溪姑姑緊緊抱着她步步退向懸崖邊上的絕望……
她說:無憂,別怕……
她說:無憂,活下去……
這些年寒毒發作時生不如死的畫面湧進腦海……
樓月卿緊緊咬着牙,忍着心底的躁動和殺意,瀲灩的眸中划過一股冷意。
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在欠了她的債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何況,是血債呢……
卉嬈走出去,便在門外不遠處,看到了莫離。
方才莫言去休息之前去看了她,順道說了樓月卿讓卉嬈進去的事情,莫言走後,她便不放心,走了出來,在門外的廊上等着。
卉嬈看到,忙的走到她身邊,蹙着眉頭道,「你怎麼這個時候還出來?也不多穿件衣服,若是着了風寒怎麼辦?」
莫離剛才在休息,所以身上穿着單薄的衣裙,莫言走後,就直接出來了。
莫離倒是沒在意這個問題,而是輕聲問道,「主子如何了?」
她自然知道樓月卿着卉嬈做什麼,所以,才會不放心。
卉嬈道,「沒什麼異樣,就讓我出來了!」
她也覺得奇怪,主子聽到這些事情,為何如此平靜,以前對這些事情她從來不會平靜得下來,可方才得到那些答案,竟然什麼反應也沒有。
聞言,莫離面色微沉,看着不遠處緊閉的門,擔憂道,「沒有反應,才讓人擔心……」
因為不正常!
卉嬈聞言,立刻問道,「那要不要進去看看?」她不知道如何做,幾個人中,莫離最了解主子。
莫離搖搖頭,「不用,她這個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每次都是一樣,但凡涉及那些往事,樓月卿都想一個人待着,現在,想必也是一樣的……
靜下心來,好好的梳理心情,過後,便恢復平靜了。
一直以來,都如此。
卉嬈聞言,有些擔心,「可是……」
見卉嬈不放心,莫離笑了笑,無奈道,「你還怕我們的主子會尋短見不成?」
誰都有這個可能,可是主子為了活着尚且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又如何會做這樣的傻事兒……
折磨自己的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總歸不會有什麼事就是了。
卉嬈頷首,確實是她多心了,便和莫離一起離開了。
然而,兩人剛離開沒多久,緊閉着的門,就被打開了。
樓月卿緩緩走出來,回身關上門,就往外走去。
城主府的夜晚,寂靜的出奇,本來就很大的城主府,住着的人又少,所以,很安靜。
偶爾會有巡視的護衛經過,但是沒多久就恢復平靜,看着守衛鬆懈,可是,外人可能不知道,樓月卿卻清楚,如果有人擅闖,那就是找死!
不想驚擾任何人,所以樓月卿看到有人巡查,就避開了,燈巡查的人走過,才走出來,緩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