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
本來漫無邊際的走着,樓月卿就是感到十分壓抑,才想要出來透透氣,忽然,樓月卿腳步一頓。
婉轉悠揚的簫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打破了夜間的寧靜。
簫聲帶着濃濃的悲傷,迴蕩在夜色中,好似吹簫之人帶着無止境的哀傷在吹奏一般,一聲聲嗚咽之音,連聽着,都能感受到吹簫之人的壓抑和悲傷。
樓月卿心下一動,站在那裏一會兒,隨即鬼使神差般,往簫聲來源的方向,緩緩走去。
往北苑的方向走去,果然簫聲越來越清晰,樓月卿緩步走去,果然,看到了北苑花園裏的觀景台上,站着一個身影。
觀景台是一個兩層的亭子,亭子第二層,一個身影背對着這邊靜立,陣陣簫聲便是從他那裏傳來。
觀景台上掛着兩個燈籠,再加上今夜雖已過十五,即將月底,卻依舊還有半輪鈎月掛在天際,所以,還是可以看清,那個人是誰……
雖然看不到正面,可是,樓月卿僅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不就是今日遠遠一見的人麼?
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在這裏?
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樓月卿站在那裏,偷偷看着那邊的身影,陷入沉思。
二哥擅長音律,她是知道的,因為皇貴妃是個極具才氣的女子,能歌善舞,深通音律,所以,作為她的兒子,二哥自小就對音律十分熟知,甚至造詣極高,為此,父皇還特地派人用了上等的墨玉為他製作了一隻墨玉蕭,他很喜歡,可是小時候她頑皮,不小心打碎了,當時二哥自然是十分不舍,可什麼也沒說過,不氣也不惱。
因為那件事,一向對她寵愛有加的父皇還難得的因為她胡鬧訓了她一頓。
她當時年紀雖小,自然也知道闖了禍,所以,就央着錦溪姑姑教她,做了一支竹蕭給他,當時年紀小,並不知道墨玉蕭和竹蕭有什麼區別,就這樣送給了他,沒想到二哥竟然很喜歡,一直帶着,一個十多歲的皇子,帶着一根竹蕭,當時她死活不讓別人幫忙,自己窩在寢殿裏搗騰,自然是做得十分粗糙的,看着十分違和,可是,他竟然就這樣帶着。
後來沒多久,她就屢屢出意外,過了幾個月,就離開了璃國。
也不知道那根竹蕭現在是否還在……
他是在想什麼呢?竟然把簫聲吹得這般悲傷……
微微垂眸,樓月卿終究不敢上前去,而是轉身,打算離開,可是,許是失神,腳步一動,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葉……
那邊簫聲忽然一停,一道聲音響起,「什麼人!」
聲音響起,樓月卿還沒反應過來,隨着一道罡風從亭子上襲向這邊,她立刻就被一個力道一扯……
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寧煊一個讓她不要出聲的手勢。
樓月卿懸着的心一松,看着寧煊,擰眉。
寧煊怎麼也在這裏?
寧煊沒解釋,將她塞進身後的角落裏,就緩緩走了出去。
那邊的人已經下了亭子,往這邊來,看到寧煊走出去,自然是略感驚訝。
寧煊走到他面前,首先作揖笑道,「瑾王殿下,是在下打擾了王爺的雅興!」
蕭以恪看着寧煊,有些驚訝,月色下,只看到他稜角分明的輪廓緊繃,不過,在人府上做客,瑾王殿下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意見,「是本王唐突了,寧城主沒受傷吧?」
他方才打過來的一掌內力可不小……
寧煊道,「倒是沒有,只是不知瑾王殿下為何獨自一人在這裏?」
蕭以恪淡淡的說,「沒什麼事,只是時辰尚早睡不着罷了,看來是本王打擾了大家休息,如此,倒是有些抱歉!」
方才一時不曾注意,這個時候吹簫確實會影響大家休息。
寧煊倒是沒在意這個,道,「無妨,這個時候府里估計還沒人休息,既然瑾王殿下無眠,在府里走走也是無礙的,不過可要小心,城主府里到處都是機關,若是傷着了那就是我招待不周了!」
城主府到處都有機關,正常走動是沒事兒,可若是不小心觸動了什麼機關,怕就麻煩了。
守衛鬆懈,自然是因為對自己的府邸很放心,若是真有人闖進來,對城主府的內部不甚清楚,觸碰了什麼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