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不歡而散的會盟結束的如此之快,除了幾座城邑外,還沒有多少人對將來可能的戰爭烈度有所預料。
即便陳健和粟岳爭吵的那樣激烈,在會盟的最後還是保持了體面,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看起來一切不快都過去了,各個城邑選出了代表和睦融融地前往那座將要被分裂的城邑,傳遞着大河諸部所有首領商討後的提議:一分為二,各行其政,以觀後效。
其實這件事和當初夏榆分裂之時眾多城邑想要的結果一樣,只不過陳健在東夷那裏展示出了力量,所以無法分割。而這座城邑太過弱小,離蠻荒太遠離榆城太近,只剩下這種悲哀的不能掌控自身的結果。
除了這件事,大祭司的玉仍舊在祭壇上無人敢拾起來,神權淪落成了解釋世界的哲學,地位陡然下降,因為重要的是改變,解釋遠沒有改變有力量,除非想要解釋世界的那個實際上想改變世界。
可大祭司的玉此時不在陳健手中,可之前曾在他的手中過,因而在眾首領離開前的宴會上陳健和粟岳坐在了上首,兩個人默契地沒有再說那些不快的事,彼此相敬,當眾高歌,百人歡笑。
宴會中還確定了眾城邑購買夏國鐵器的價格,陳健也一再承諾會和親族城邑之間友好交易,不會因為之前的不快有任何的改變。
看起來仿佛之前的一切不快都磨平了,可這個當初就違背了華粟同盟整體的盟約已經有了分裂的種子。
陳健臨走的時候,那些當初紅魚北上時候傳過話的氏族城邑,以及那些夾在榆夏之間的城邑們以順路為由,和陳健同行。
也有很多的城邑首領留在了粟城,參與粟岳之後舉行的小宴會,商討着一些陳健根本無從知道的事。
那些偏遠一些的城邑沒有立刻選擇,而是在這個時候安安靜靜地返回了各自的城邑,但是在返回的途中卻分別派去了前往榆城和粟城的使者。
十一座城邑的首領和陳健同行,在騎手的護衛下逶迤西行。在他們的身後,是前往菱那座城邑的各個城邑的親貴們,負責監督這絕無僅有的一次城邑一分為二。
相對於留在粟城的城邑首領,算上陳健自己一共十二個的西行隊伍看起來很薄弱,可正是因為這種薄弱才讓陳健有了足夠信任他們的信心。
除了娥衛兩城之外,剩下的九座城邑都算不上大城,也就無需要許諾太多的東西,也不用擔心日後的權利分散。
唯一需要許諾的娥衛兩城陳健也很放心,不是因為他們的誓言或是當初出兵幫他平叛的情誼,而是因為兩座城邑內部的變革。
如果當初平叛之後,娥城選擇儘量減少和夏國的貿易、清除夏國在娥城的影響、調整為單獨的耕種政策不敢在經濟上和夏國聯繫太深,就算他們再說一萬句誓言陳健也不會相信。
這種利益上的需求和信任讓三個人在夜裏聚在了一起,四周遍佈着姬柏佈置下的士兵親衛。
火光中,陳健拿出一張紙,上面大致地畫出了各個城邑在大河兩岸的沒有比例尺的大致分佈。
該說的野心已經在之前大張旗鼓地說出來了,因而也就不需要太多的廢話,只需要說一些具體的辦法以讓兩人放心。
其實衛河與娥鉞一直很放心,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提出速勝為盟首的提議。
陳健指着地圖上西北角上的三座城邑道:「這是咱們三座城邑,一旦將來有一天真的打起來,這裏才是重中之重。」
「有榆城這麼一根楔子卡在粟岳的附庸城邑附近,又有大河船運的能力,就像是魚刺卡在粟岳的喉嚨中。將來打起來的時候,粟岳只有一個選擇,蕩平榆城對岸的那些農莊和小城,然後收縮回粟城死守或是在這裏和我決戰。」
「榆城在夏城下游,我也只能率眾在這裏與粟岳對峙,不敢走開。有我在這裏,粟岳的大軍就就只能在這裏盯着我。」
「到時候也只能靠兩位帶着夏郡士兵向南征伐,逼着粟岳救援。他要不救,就會失去盟友的信任。」
「到時候,要麼和我決戰,要麼有更多的兵力可以去對付你們。到時候,恐怕就只能求助東夷了。」
「你們那邊打的越厲害,他求助於東夷人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