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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歸家

    四天後,草河北岸。

    陳健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用手墊在肩膀上,那裏被繩子勒出了一道血痕。

    健壯的族人和他一起,用繩子拉着樺皮船。孩子傷者和一些歲數稍大些的族人在船上,學着用撐杆和木漿。

    因為只有三條船,加之回去是逆流而上,所以陳健選擇去當草河上的縴夫。

    之前在一線天附近耽擱了兩天時間,又煮了不少的鹽,把那頭大公豬的肉用鹽醃上又用松樹枝熏好。

    順便在河谷平原上逛了逛,找到了幾株原始的菽豆和某種麥子的遠親——小麥是雜種,而且是變異的雜種,類似能生育的騾子,絕不是純血馬。找到的這種植物到底是什麼,那要等結實之後才能知道。

    這一次探險算是收穫頗豐,尤其是那十幾隻小豬崽,這幾天已經逐漸熟悉了人的存在。

    十多隻小豬崽被放在了船上,還有一頭活的母豬。拱嘴被用繩子綁上,四條腿也用繩子栓住。

    不綁不行,豬天生就會游泳,比人強多了。人從羊水裏出來後,就把游泳的本事給忘了。現在的族人扔進河裏,大多會被水淹沒不知所措,比起豬可差遠了。

    這些東西都被扔到了船上,即便逆流也不算太沉重。

    只是遠行無輕擔,陽光正炙,汗珠如豆,浸到眼睛裏,殺的很疼。

    「健,快到了,前面就是陶河了。」

    狼皮指着遠處的一座小山,那裏就是以前族人常去狩獵的地方。陳健揉了揉眼睛,四周的草地因為炎熱的空氣看起來有些扭曲。

    「歇一會,天黑前到家。」

    招呼眾人將船拉到岸邊,固定好。幾個姨媽立刻挖坑燒水,按照陳健指點的往水裏加了些鹽。

    松湊過來道:「健,為什麼一定要喝熱水?為什麼要加鹽?」

    陳健很樂於別人問為什麼的,於是把胳膊伸到松的嘴邊道:「舔舔。」

    松奇怪地舔了一下,說道:「鹹的。」

    隨後恍然大悟,看着罐子裏的鹽水,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以前在炎熱的時候和族人去捕獵,常有人在太陽下暈倒。這兩天太陽也很熱,卻沒有人暈倒,他覺得這一定和喝鹽水有關。

    於是這這個問題記在了腦子裏,一路上他已經記住了很多東西,陳健將自己的布袋給了他,裏面裝着很多草葉,一一告訴他這些草都是做什麼用的。

    松翻看着各種草葉,一一咀嚼,記下來味道。族人們圍坐在身邊,樹蔭下說笑着一路的見聞,唯獨狼皮似乎根本不怕熱,拿着石斧去砍了幾株胳膊粗細的樹木,在那修剪枝丫。

    「我要做一柄坐在山洞裏,就能射到草河的弓。」

    他指着筆直的樹幹,說出了自己的豪言,引來眾人的鬨笑。

    他發現木頭越寬,射出的箭越遠,用的力氣也越大。

    而且用拇指勾弦,箭搭在勾弦手的那一側射的准,但搭在握弓手的一側就會射偏;如果用食指中指勾弦,搭箭又要反過來,而且需要在箭尾上刻出凹槽。

    眾人的笑聲中,他喊道:「不要笑,總有一天我的名字會被子孫們記住,你們等着吧。」


    也不管眾人善意的笑聲,拖着幾根木頭扔到了船上,決定回去後多做幾柄。

    陳健笑眯眯地看着狼皮,喝了兩口鹽水,帶着族人們起身,繼續着回家的路。

    有人想回家,家中自然有人想着離家的人。

    榆錢兒坐在河邊,手裏抱着一隻小狼崽兒,等待着哥哥回來。

    老祖母說哥哥會在月圓的時候回來,所以榆錢兒這些天總是睡的很晚。

    用哥哥教給他的一二三在石壁上畫着,在一二三的後面,畫出每晚上月亮的形狀。

    第一天的月亮很像哥哥走時乘坐的舟,而昨天的月亮像是咬了一大半兒的果子。

    可恨的是果子上的缺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抹平,她在想月亮是不是讓什麼野獸吃了?什麼樣的野獸可以飛到天上去把月亮吃了呢?

    她有好多新鮮事想和哥哥說,比如橡子表哥做的陶碗越來越圓啦,比如說小狼崽有一隻不吃東西死掉啦,比如說她用泥巴捏了一些小羊小鹿給弟弟妹妹們玩……

    「對啦,還有昨天捉的小鳥,它們不吃蟲子,也不吃魚。」

    揪着自己的麻花辮兒,嘟着嘴想着問題,下意識地用嘴咬住了辮子梢,一隻手摸着小狼崽兒。

    哥哥雖然不在,可是族人的生活里到處是哥哥的影子。

    看到姨媽們在捕魚,她想到哥哥;看到媽媽將魚熬成白湯,她想到哥哥;看到老祖母將楓糖給了一個數到十的弟弟,她又想到了哥哥。

    族人們也時常叨念着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她更是每天晚上用手比量着月亮上的缺口,盼着明天那個野獸就把月亮都吐出來。

    雙肘支在膝蓋上,幽幽地嘆了口氣。小狼崽兒在她懷裏,輕輕咬着她的手指,被她打了一下,吱吱的叫着。

    看看太陽已經要落山了,只好起身,準備去捉蟲子。

    遠處的樹叢中閃出了幾道人影,榆錢兒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人,歡叫着朝前跑去。

    隨着更多的人出現,榆錢兒並不認識,難免有些害怕。可最終還是撲到了哥哥懷裏,咭咭格格地說着自己想說的事,一件又一件。

    陳健笑呵呵地撫着榆錢兒的頭髮,讓她回去告訴家人們自己回來了。

    榆錢兒看了看那三十多個不認識的人,滿是疑惑地跑開了。

    「哥哥回來了!」

    清脆的如同黃鶯般的喊聲在山間迴蕩着。老祖母帶着正在織布的族人們出來了、橡子停了手中轉動的陶輪也過去了、那些在山間挖掘蕨根野菜的族人們也紛紛圍了過去。

    血脈相連的天然情感,總是割捨不斷,這是族人們第一次分離,如今聽到回來的消息,心中的一點惴惴也終消散。

    河邊聚集了族裏全部的人,松看着這樣的一幕,感慨莫名,摸着掛在脖頸上的媽媽的遺骨,嘆了口氣。

    「老祖母,這是松,以後這就是咱們的族人了。」

    陳健將松讓到身前,家人們好奇地看着這些外來的人。

    松將母親的骨墜放好,走到了老祖母的面前,低聲叫道:「老祖母。」

    「欸!好孩子,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蘭草、蘭草!快帶人回去做飯,還有楓糖嗎?拿些來給孩子們吃!快去!」

    族人們立刻忙碌起來,男人們將船上的罐子都搬了出來,女人們一人抱着一隻小豬崽,或是用最原始的習慣表達着感情——遞給新來的族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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