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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良心、心涼(下)

    去鎮壓的隊伍停下了,因為湖霖有個好爹,一個閩城排的上號有錢的爹,雖然一直以來父子關係並不和睦。其次才是因為他在閩城的名望很高,高到僅次於幾個人。

    帶隊的人走到湖霖身前,用一種很是尊重的語氣而非遇到其餘的攔路者那樣直接叫人沖開的態度,說道:「柱乾先生,請別讓我為難。」

    湖霖正要解釋,就聽到帶隊那人喊道:「送柱乾先生回城!」

    不由分說,衝過來幾個人,將湖霖綁起來。從炮兵隊伍中找了個馬夫,叫這馬夫將湖霖送回去。

    送回城中,湖霖知道自己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只好衝到了墨黨的黨部,結果被告知裏面還在開會。

    即便焦躁,卻還要等,他知道這是唯一可能阻止這場失去良心的屠殺的力量。

    這時他才明白,組織和槍還有錢,是這樣的重要。否則的話,縱然如自己有名望被尊重,但真到事情發生的時候,除了喊幾句之外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這群曾經熟悉的、唯一一個讓他感到未來是光明的人群,又會在這件事上做出怎樣的決定?

    他相信,裏面開會也正是在研究這件事,只是自己此時已經是局外人,不再被稱之為同志只能被稱之為柱乾先生,很多事自己是沒資格知道的。

    最為熟悉的陳健如今在外,或許在海上或許已經到了都城。但他也明白,墨黨不是家族,不是幫派,終究還是要共同商量服從集體決議,就算那個人在,如果整個黨派的多數都選擇不管,又有什麼用?

    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有兩個湖霖熟悉的黨內高層出面。沒有奉茶,沒有寒暄,直切主題。

    「柱乾先生是為了河谷工廠區的事吧。」

    一個多月的抑鬱和失望後,湖霖不知怎麼忽然爆發了,罵道:「你們是不是又想說這是進步的,所以你們應該不管不顧?當初立國之初,縱然咱們強盛無比鐵銅火藥均有,還要明白聯合盟友呢!你們這樣搞下去,最終一個盟友都沒了。今天鎮壓那些小紡紗工,難不成明天就能饒過你們?今天你們不為那些紡紗從業者說話,明天又有誰替你們說話?你們才在新議事會裏佔了四分之一,就覺得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了,是不是?」

    接待的那人被湖霖劈頭蓋臉地一頓罵,卻保持着良好的涵養,等湖霖的火發完之後,反問了一句:「那該怎麼辦呢?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這不是辦法。柱乾先生能想出一個從根本上解決的辦法嗎?」

    湖霖怔在那裏,喃喃道:「辦法……辦法……我若是有辦法,當年在都城秋雨中又何故能重病數月?」


    那人霍然掀開自己的上裳,指着因為心臟跳動而微微顫動的地方道:「柱乾先生,我這裏也是心,裏面流的也是血,不是泥漿。難道我們會忘記當初咱們在一起時候的信念嗎?可是我們能怎麼辦?為了所謂的良心,就往回退嗎?把機器都砸了,土地宗法、手工行會,這問題是解決了,可是我們就要一輩子都為了良心和穩定,繞在這個圈裏了。」

    湖霖冷笑道:「連那些小生產者都有自己的綱領和對未來的設計,我不相信你們沒有!還是說,你們設計的未來中,這條路也是必然要走的?」

    那個人沒有回話,不是不能回,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長話短說。

    但在湖霖看來,這就是默許,似乎墨黨設計的未來的藍圖中,這條吃人的路也是不可避免的。

    湖霖搖搖頭,嘆息道:「咱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為的是一個美好的未來,一個屬於所有人的美好的未來。這是初衷,是不變的讓人振奮的初衷。」

    「可現在呢?你們成了什麼?數年前陳健就和我說過這種可能,而你們深信不疑,因為這是邏輯推理出來的,是『科學』嘛!」

    說到科學兩個字的時候,湖霖加重的語氣,明顯有些諷刺。

    隨後又道:「人們都是善忘的,我知道你們一定有一條路比這個少很多血腥,可你們怕……你們怕這些不可避免的血腥沾到你們身上,你們就想讓這些底層被你們所說的資產者狠狠操過之後,再用一種可憐的語氣告訴他們:看,我們說的沒錯吧,你們被現實狠操過才明白我們說得對……」

    「可你們就為了證明你們說得對,就放任這一切發生?你們到底是為了讓所有人更好?還是為了你們所相信的那個『科學』?」

    「如果是前者,你們應該有責任感、有使命感、有不怕千夫所指的勇氣,去解決這件事。縱然那些血腥將來可能會讓你們背上,但至少你們為了信念做到了極致。用你們的組織,你們的力量,你們的信念,去進步,去走一條進步但卻不用這樣宿命的路。」

    「如果是後者,你們和那些宗教的信徒又有什麼區別?為了你們維護你們相信的東西,不惜讓天啟或是大洪水降世!然後那些將要淹死的人才會明白你們說得對。誠然,那樣這些血腥濺不到你們身上,可你們卻和那些信徒有什麼區別?」

    「這難道不是捨本逐末嗎?難道你們成立墨黨的意義僅僅是為了證明你們想的是正確的?難道不應該是去改變這個世界嗎?是啊,那些人被狠狠操過之後,終於明白你們說得對,可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在他們**之前就做些事呢?」

    被罵的那人苦笑道:「使命感?責任感?柱乾先生,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們都有,否則我們早就散了。我們不是一群站在螞蟻窩旁看螞蟻的人。不能攜山嶽以超東海,是不能。不能為長者折枝,是不為。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不能還是不為?」

    「況且,這些年數萬失地的貧苦僱工農戶移民到了大荒城,原本他們應該已經餓死了或是病死了,可是因為我們他們活下來了。你們呢?除了發發你們的善心,你們做了什麼?是,這些人還沒來得及受苦,就被提前運走了,所以你看不到,於是針對他們的良心在你看來就不存在是嗎?」

    「你不要以為,我們是因為他們當初插了我們一刀我們在報復,也不要以為在新議事會上這些人反對我們針對僱工生活改善的提案,我們就怨恨。如果說一個黨派為了反對而反對、一場場鬥爭之後得到的唯一教訓就是某些人的本質或是某些人不可信任,那這個黨派也太過粗淺毫無前途。」

    「但是我們能怎麼辦?不管誰誰的理念,這都沒法辦。公有制,這是破壞公共財富,要罰;私有制,這是破壞私有財產,要罰。你能找出什麼邏輯自洽的理念,讓我們說懲罰他們不合理?唯一不用懲罰的理念邏輯基礎,就是機器的出現不合理,可我們不認同。」

    「我們早就說過,我們不是濫好人黨,更不是人性道德黨,我們總得做到體系自洽,那這件事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同情他們,我們教育他們這不是機器的錯,可這需要時間。解決的辦法我們給出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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