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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村里來了個年輕人(三)

    畫卷般的故事到了這裏暫時停頓下來。

    化名海浪的年輕人並沒有繼續往下講,諸如利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和強大的毅力建設新農村、帶領佃農和小自耕農致富這樣的宛如童話般的故事。

    沒有童話,就只有現實的悲慘。

    這樣悲慘的故事在座的眾人聽的多了,雖有共鳴可是已經不會再為此而輕易憤怒。

    會場內的氣氛是壓抑而又充滿希望的。

    壓抑,源於那句可悲可嘆的「百餘年都是如此,大家都習慣了」。

    習以為常,才是最可怕的壓抑。

    希望,源於那個懶漢用了八年時間復仇的故事,那就是不屈與反抗的希望之光。

    化名海浪的年輕人講到這裏,深吸一口氣,望向坐在下面前排的陳健,猶豫了片刻,終於拿起左手邊的那個硬紙板的簡易的黨證。

    「陳健可以說是我的先生,是我走上這條路的引路人。我尊重他,但我更尊重我們黨的追求公平與正義。」

    「大前天陳健同志說的與閩郡新議事會的合作原則,我想請問他一個問題:按照閩郡新議事會的法律,那個地主是不是無罪的?如果他是無罪的,那我們還折騰什麼?我們折騰來折騰去,正義與公平的標準還是他為什麼要去努力?我們還革的什麼命?」

    「如果在他們體系內的法律是合法的,但是不和情理,並且我們認同這個法律體系的判斷。那麼請問,我們和那些希望嚴守道德的黨派有什麼區別?只要有道德了,什麼都好了?」

    「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所做的只不過是在一個舊基礎之上的修修補補,不斷輪迴。」

    「如果說今天同志們不能給我一個解答,那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張黨證還有什麼區別。」

    在會場忽然的安靜聲中,海浪捏着那張黨證,鄭重道:「我希望今天能夠給出一個答案,一個讓我們可以選舉出執行委員會的答案,我好知道我的票應該投給誰。」

    「如果說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樣的疑問,而你們不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他展開了自己那張很珍重的黨證,指着上面的一段話道:「那我,只有選擇燃起火柴燒了我珍如生命的一切。因為我不想讓這上面的話被玷污!」

    一時間,會場中一陣混亂。

    會議主持急忙搖動銅鈴,旁邊一人出面指責道:「你這是什麼話?你把這裏當什麼?」


    年輕人昂着頭,斷然道:「當什麼?當追求公平與正義的墨黨的中央黨部!我想請求陳健同志當面回答我的問題,這是會議章程所允許的,只要半數同意即可。我請求現在表決!」

    會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陳健身上,會議主持給出了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後正式表決。

    這是整個會場都有些沒有料到的事,之前當做笑話所說的南安工廠派是陳健的幾支絕對嫡系之一,從這個年輕人說的故事中也能判斷出來。誰也沒想到率先發難的會是這些人,而且責問的時機與之前的故事讓原本準備繼續推遲討論的事不得不在此時就開始爭論。

    五分鐘表決之後,陳健走上了講台,看着身旁的這個已經成長起來的、但卻還沒有忘卻當初那份執着的年輕人,真正地笑了出來。

    「是的,我不否認,按照此時的閩郡新議事會的基礎,那個人沒有罪,只是道德有虧。如果我們選擇和閩郡的新議事會合作,那麼不可能制定出認為此人有罪的法律。但是,我想請問同志們,如果說那個地主不是道德有虧,而是真正的鄉中賢人,是不是我們就不憤怒了?就不反對了?」

    「我們反對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這些罪惡?還是因為他們阻礙了社會的發展?請注意,是我們,是我們這個有生命的黨派,而不是激情澎湃的、狂熱的個人。」

    「海浪同志的故事裏,這個人是壞的。但是,大家一定要弄清楚,我們反對這些人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是壞的。如果以好壞為標準,是不是如果講出一個鄉中賢人的故事,我們就認為我們錯了?」

    「我們的黨,是在用道德的好壞去評價一個階層嗎?是要用道德的好壞去評斷該支持誰反對誰嗎?」

    「現在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假使我們將會合作的閩郡新議事會,和以往的、別處的、甚至國外的那些權力機關有什麼不同?我們和他們合作的基礎,或者說有可能合作的基礎,到底是什麼?」

    會場中討論了一陣,一些敢於說出自己想法的人已經接近了殘酷的真相。既不是道德、也不是良心,而是很根本的利益。

    等到各種喊出來的想法逐漸趨同的時候,陳健點頭道:「是的,很多人已經明白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什麼。」

    「我們合作的基礎,是因為閩郡的這個新議事會是原本閩城的議事會。裏面有工廠主、作坊主、手工業者、教員、訟師、銀行家、南洋公司的董事……還有我們。」

    「這裏面有多少大地主?有多少和舊土地制度密不可分的人?可以說,很少,至少這個偽裝為閩郡議事會的閩城議事會中,很少。」

    「不是因為道德、不是因為良心,也不是因為他們也覺得不公平之類,只是因為土地問題不會觸及到這個議事會的根本利益,我們動及土地問題的時候,不需要他們支持,只需要他們不反對。」

    「假如說,這是一個由地主、地主階層培養出的讀書人、大地主的兒女們成立的議事會,那麼土地問題就是他們的命根子,我們也就根本不需要與他們合作,因為不可能合作改革改革,誰會主動割下自己的命根子?」

    「這種最大的、基於利益和階層不同的議事會,就是我們可以選擇合作的基礎。」

    「換句話說,在城市退一步,換來在農村進兩步。對閩城的那些人而言,我們退一步他們可以切身感受到,感激不盡。我們在農村進兩步,他們無法切身感受到,相反還會覺得農村的故事很慘,會從道德感的角度上支持我們。」

    「這種基礎,決定了有妥協合作的空間,決定了他們相對於舊時代的地主還是有進步性的。」

    「這種進步性是什麼?這種進步性就是我們開始在農村搞動作的時候,他們不會堅決反對,只要不觸及他們所認同的所有制的基礎,他們甚至會表示一定程度地支持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博取名聲都會有部分人選擇支持。」

    「既然選擇了合作,那麼我們要做的就不是以我們的基礎去審判那些人,而是用我們的手段讓那些人再沒有存在的空間。不是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很快又會換上一批人變成他們,而是讓這個階層消失!而且這種消失,是不以好人壞人為評判標準的消失。」

    「現在的合作,並不代表我們放棄了當



第八十八章 村里來了個年輕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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