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七日,長生和一干仙工坊弟子布成一個神秘的大陣,恭迎束不仁口中的仙族降臨。血雨傾盆,電閃雷鳴,整個區域已經肅然一空,多日來,長生甚至再也沒有見到金烏和一干妖獸的蹤跡。
「七日已到,時機一閃即逝,其餘幾處殘軀自己並不知曉,這束不仁既然說了能復活那先祖,那就不可能僅僅是這一個單手,而是全部。為今之計,只能指望森羅海中金烏髮現的幾處能被之消滅。」長生神念催發到了極致,緊緊盯着束不仁的一舉一動。
血雨漸漸平復下來,血芒一點一滴變得暗淡,但血手卻更加深紅,好似隨時能揮灑出一片血水出來。
束不仁狂笑,口吐熱血,一絲精血深深打入血手之中,神色已然陷入瘋狂之境,「是時候了,眾位弟子,恭迎師祖逆亂仙軀。如今,師祖之右手還需要五千妖獸之血灌溉,到了你們做出奉獻的時候了。」
長生心中一突,心道有變。
果不其然,束不仁仰天狂笑,血手竟然放出萬道紅線,在地上按照眾位弟子所做的位置佈下了一道巨大的血陣圖。
長生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大陣的中心,血線鋪天蓋地向着長生裹去。
長生有些倉促看着血芒沒有完全消失,只能壓抑住狂怒,一把把紅線扯開,扔向其餘眾人。
紅線如同靈蛇一般,靈活裹向每一個弟子,眾弟子似乎也沒完全反應過來,各個驚呆的看着瘋狂的束不仁。
「長老,這是為何?」有人疑惑,有人納悶。
但隨之一聲慘叫發出,一個被紅線裹住的人竟然硬生生被抽乾了血液,而那人在之前是化獸狀態。
束不仁冷漠一哼,「是時候了……」
話落,束不仁口中喃喃,手訣極速掐動,向天怒吼,一道青光化作千道靈線飛向眾人身體內。
「化……獸」一字一頓,一字如同催命之符。
所有人大駭,眼中紅光爆閃,身形完全不如之前那般可以自由控制,軀體的部分或者全部竟然化成一個個妖獸之軀,而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連意識也是模糊不清,全是殺戮之色。
慘嚎聲,怨毒聲,難以置信,人間慘劇在這片紅色山谷內上演。長生看到周遭一切,那還不明白,這仙工坊一干長老或者宗主佈下了一個必死殺局,這道殺局就是坑殺無數修士復活那個紅色殘軀。
「我不甘啊。我為仙工坊親傳弟子,兢兢業業,殺戮妖獸,為何要如此對我等。」
「宗主,長老,我恨你們,恨不能生啖你肉。」有弟子怨氣滔天,死不瞑目。
所有人意識終於暗淡,眼中全是殺戮之色,沒人所站立的地方便是固定的區域,彼此捉對廝殺,瘋狂出手。短短瞬間,已經死傷近千。
「呵,既然如此,也讓你們死的明白,雖然你們此刻不過是毫無意識的妖獸而已。」
束不仁淡淡一笑,對着幾千滿眼赤芒的妖獸緩緩說道,「師祖殘軀有損,所需豈止萬千妖獸精血,既然數量不夠,那就拿爾等填充。殺獸,取丹,化獸……呵呵,後面還有一句,再殺。要怪只怪爾等生不逢時。」
束不仁聲音愈加小,雙眸略微掃過「王大」所在的核心位置,「看來這個核心妖獸還是可行的,實力果然強盛。只待誕生出王獸,便是殘軀復活之時。」
束不仁眼中的長生正是一個麒麟妖獸,殺戮氣息瀰漫,硬生生在周遭坑殺了將近幾百具屍體,血流滿地,所有妖獸血液聚集凝結在長生最中心陣法的上空形成一個如同雨點大一般的嫣紅血珠。
長生此刻自然是偽裝,而且完整無缺的聽到束不仁的自言自語,「原來如此,這仙工坊當真是喪心病狂,予人暴利,最後再生生奪之,甚至最後死去之時這些人也是以妖獸之軀,真是何等悲哀。」
長生被動殺戮,心裏頗不沉靜,「瘋狂獵殺妖獸,最後再以妖獸身份被吸盡精血而死,這是何等的諷刺。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因果。」
長生聽到束不仁所說的話,眼神慢慢赤紅,用肉身之力和隱藏的魂念來殺戮一隻只完全化為妖獸的眾位弟子,一爪一腳一下,沒有任何修士能夠承受。
血珠一點一滴壯大,漸漸如同血色珠子。
長生如同傲嘯山林的狂獸猛虎一般殺戮靠近自己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