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厲害的陰兵也是有一定承受底線的,雲海嵐和陸邵平現在就已經達到了底線的邊緣。
他們和這些蟲子廝殺了整整六天,從早到晚不眠不休,冥石的消耗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兩人的精神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雲海嵐的琴聲越來越慢,黑炎槍尖的火焰也變得不那麼活躍。
比起陰兵,這些蟲子根本不懂得恐懼,他們悍不畏死不斷的衝擊着陸邵平的防線,有好幾次,陸邵平差一點就被那些蟲子重傷,至於輕傷……不管是陸邵平還是雲海嵐,他們現在的身上都已經帶上了許許多多的傷口,只不過這些傷口都不致命,這才讓他們堅持了下來。
&行,我們得想個辦法。」眼看着陸邵平的動作越來越慢,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雲海嵐也急了。
陸邵平的手依然很穩,他挑飛了一隻甲蟲,眼角的餘光掃過那密密麻麻的蟲群,無聲的嘆了口氣:「準備用界門吧。」若是可以,陸邵平並不想希望這麼做,可這些蟲子無窮無盡,就算現在不用,遲早也能把他們倆給耗死,與其那樣還不如拼上一把。
雲海嵐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琴聲挑高,陸邵平槍尖的黑炎猛地爆發出來,一頭兇猛的黑龍高懸於他的上方,朝着那些甲蟲發出一陣瘋狂的咆哮。
雲海嵐的琴聲震盪,那黑龍發出的咆哮聲頓時將周圍的所有甲蟲全部焚滅,後續的甲蟲還沒有跟上來,一時之間,通道之中竟然出現了一段空白地帶。
&陸邵平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水緩緩滑落。這一招對他的負擔極大,若非是為了逃命,他可不敢輕易使出來。
雲海嵐已經開啟了界門,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鋒矢小世界的坐標,自然將界門定位在那裏。
他半拖着陸邵平將他拽入了界門之內,遠處的甲蟲正在朝着他們蜂擁而至,但很明顯他們已經趕不上了。
就在雲海嵐欣喜與這次逃脫成功的時候,原本以為對他們好無威脅的刺目藤卻陡然竄出一條更加粗大的藤蔓,這條藤蔓才是刺目藤真正的主幹,它的長度要比其他的藤蔓長出一截,平時這節主幹輕易不會暴露出來,可眼看到嘴的食物要逃走,它終於不甘心的跳了出來。
遺憾的是,界門可不是什麼怪物,不會把吃到嘴裏的東西吐出來,於是狠狠抽打了界門一下,卻發覺界門消失了,憤怒的刺目藤只好把怒氣發泄在甲蟲群上面,而失去了目標的甲蟲群也沒有和刺目藤糾纏,反而被母蟲驅使着去圍攻另外一群人了……
隨着那群人被消滅,地下世界再次恢復了寧靜。
&雲海嵐□□一聲,緩緩睜開眼。
蔚藍色的天空十分澄靜,幾朵白雲漂浮其間,點綴着繼續飄逸。
&爹,那個大哥哥醒啦。」一道清脆的童音在耳邊響起,雲海嵐眨巴眨巴眼,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個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
&哥哥,你總算是醒啦!你都睡了三天了!」小女孩大概六七歲,皮膚略黑,頭髮枯黃,一看便知是窮人家的孩子。
雲海嵐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哪知道小姑娘卻一臉緊張的叫了起來:「爹爹你快來,大哥哥好像很痛的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雲海嵐:「……」
&妹妹……咳咳……」雲海嵐才一開口便發覺自己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就好像有人往他的嗓子裏灌滿了砂礫。
&大哥哥你等等。」小姑娘連蹦帶跳的跑開了,很快拿回了一杯水,扶着雲海嵐餵他喝下去。
&謝。」喝了一口水,雲海嵐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他放開神識感受了一下,剛才還沒發現,展開神識才意識到,原來他正在一艘小船上,這小船不大,船上算上他一共只有三個人,除了那小姑娘之外,就只有那個正在船艙里似乎在熬湯的中年男子。
嗯……不對,還有一個,不遠處那個正朝着小船游過來的少年似乎也是這家的。
&那位公子醒了嗎?」少年從水裏冒出來,順手扔上來一條將近半米長的大魚。
那中年男子剛剛聽到了小姑娘的話,將熬好的湯倒了出來,正朝着雲海嵐走了過來,見狀對那少年道:「小聲點,公子已經醒了。」
&那少年答應一聲,雙手撐着船甲板,輕鬆一躍便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