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憤憤的又在他腦袋上敲了幾下:「你家陸邵平的附武是哪裏來的?」
雲海嵐眼睛一亮——別誤會,不是因為他領悟了什麼,純粹是喜歡『你家的』這個稱呼。
不過……看着墨先生的臉色越發不好,眼看就要爆發的趨勢,雲海嵐連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進階的時候體內凝聚出來的。可我沒凝聚出來啊……」
墨先生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說你是笨蛋還不承認,我舉陸邵平的例子是要讓你意識到,我們本身也是絕佳的材料。平日裏狩獵那些鬼獸的時候,難道你除了魂焰其他的所有都棄之不用?」
&雲海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先生是說我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充當琴弦。」
&是身體,是頭髮!」
&雲海嵐又有些疑惑了,他揪下一根頭髮,用力一扯——斷了。
&頭髮也不頂用啊……」
墨先生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自家徒弟了,什麼舉一反三,什麼一點就透……平日裏的機靈勁呢?都被你餵給虎子了嗎!
&子膝蓋一痛……)
&拿到材料的時候也只直接就用嗎?當然要煉化啊!」墨先生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雲海嵐這才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說到底,還是他觀念改造的不夠徹底。總是忘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其實仔細想想他就應該能想到的,畢竟當初炎骨給他的那根支黎大人的指骨,本質上就是支黎大人身體的一部分,雖說是替換下來的一部分,可也能證明他們自身其實就是煉器的上好材料。
當然,除非是想不開,否則沒誰會把自己全身都用來煉器,畢竟損失掉的那部分要想恢復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就比如支黎大人,他替換上的那塊指骨至少要花費上百年的時間來不斷的用陰力洗鍊,才能重新恢復成潔白如玉的樣子。
而雲海嵐就更不用說了,比起骷髏他們這種凝聚身體的人有着天然的劣勢,掉胳膊掉腿什麼的,那還不知道要用多久來恢復呢……
對着墨先生訕訕一笑,雲海嵐灰溜溜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陸邵平大概沒想到雲海嵐會這麼快回來,已經開始修煉了,雲海嵐沒忍心打擾他,自己抱着古琴來到紀台商行提供的煉器室。
因為路途漫長,許多人都要靠修煉來打發時間,其中也不乏煉器煉丹的,為了避免這些人在自己的院子裏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紀台商行專門為他們準備了這樣的地方。
這裏一共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勾連了一縷地火之焰,這地火之焰被無數的反禁制牢牢的封印在這是幾個房間裏面,哪怕是整個房間都炸了,這地火之焰也不可能蔓延開,最大限度的保證了眾多旅客的安全。
雲海嵐花錢租了一個房間,進去一看——還真是出了一個爐子就什麼都沒有>
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原型的蓋子,蓋子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禁制,利用發覺將這蓋子打開,一捧地火倏地一下子冒了出來。
雲海嵐想了想,摘下幾根頭髮扔了進去,那幾根頭髮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地火中化為幾滴黑色的液體。
那些液體的本質是陰力的凝結,不過這些液體中都帶着雲海嵐個人的印記,所以其他人是沒辦法使用和吸收的,只有雲海嵐自己才能夠加以利用。
他正要將那幾滴陰力重新拉成頭髮,可突然間心念一動,從自己的魂焰內部截取出一小截黑色的絲線。
原本以為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知道事情的發展卻超乎了他的預料,從他動手截取絲線開始,他便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力,偏偏這個時候他又無法後退,只能硬着頭皮,頂着那股巨大的壓力,從紡錘上摘下了指甲蓋那麼長的一小截……
在他截取了這節絲線後,那股巨大的壓力終於緩緩的離開了,就仿佛虛空之中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確認他沒做出什麼足以危害到某個存在的事情後才慢慢的退開。
雲海嵐看着手中的那一小節絲線,咂吧咂吧嘴,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剛才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總歸……讓人很不爽。╭(╯^╰)╮
將黑色絲線扔進地火之中,在地火的灼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