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曾聽聞邑考博通音律,鼓琴更精,深知大雅遺音,邑考,汝可撫彈一曲如何?」帝辛此刻話題一轉,開始慢慢的深入起來,他要的就是讓伯邑考一點點的進入他設計好的陷阱,慢慢的墜入其中。
「啟稟陛下,臣聞父母有疾,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犯臣父七載羈囚,苦楚萬狀,臣何忍蔑視其父,自為喜悅而鼓琴哉!況臣心碎如麻,安能宮商節奏,有辱聖聰。」伯邑考如何都沒想到帝辛會讓他在此事撫琴,不由的愣住,但還算機靈的說道。
畢竟帝辛此言誰都不清楚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要是一個不好,那可就真的會出現大問題,到時候豈不是要跟着倒霉透頂才是。
帝辛看着跪在地上的伯邑考,再看看面無表情的亞相比干,緩口氣道。「邑考,你當此景,撫操一曲,如果真希奇,赦你父子歸國,但如若音律欠缺,朕自當留汝父子在朝歌再待上些時日,你可願意?」
邑考聽見此言,大喜謝恩。「謝陛下洪恩,伯邑考自當盡力而為。」
伯邑考對他的琴藝相當的自信,他還從未聽說有誰的音律方面能及得上他。
「等等……明日早朝,在群臣面前撫琴一曲,到時候高下立判,亞相覺得如何?」帝辛此刻突兀的喊停,沒讓伯邑考動手,而是提議道。
亞相比干不敢多言,他根本搞不懂帝辛究竟又懷着什麼鬼把戲,不敢多說什麼,省的破壞了帝辛的計劃。
伯邑考亦沒曾想到帝辛會玩這麼一處,不過現在他寄人籬下,也不敢去反駁什麼,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帝辛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御書房,獨留下伯邑考和亞相比干,兩人恭送帝辛離開後,也一起離開皇宮。
……
次日早朝,群臣朝拜,帝辛召見西岐世子伯邑考。
伯邑考帶着他那三件寶貝進貢之物進殿,恭敬的叩了三個頭,高呼萬歲。
「罪臣之子叩見陛下。」伯邑考還是比較識趣的,表情極其的恭敬。
帝辛擺擺手,示意他平身,沒再多言。
轉身朝早已侍立在兩側的青花旗袍的侍女吩咐道。「來人,上琴!」
片息兩女抱着兩把琴走了上來。
伯邑考看了一眼那琴,盤膝坐在地上,將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撥動琴弦,撫弄一曲,名曰「風入松」。
楊柳依依弄曉風,桃花半吐映日紅。芳草綿綿鋪錦繡,任他車馬各西東。
伯邑考雙眼微閉,一臉的享受,彈至曲終,只見音韻幽揚,真如戛玉鳴珠,萬壑松濤,清婉欲絕,今人塵襟頓爽,恍如身在瑤池鳳闕;而笙簧簫管,檀板謳歌,覺俗氣逼人耳。誠所謂「此曲祗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群臣聽得也是一陣陶醉,慢慢的醉意,很顯然這般曲子他們也從來沒曾聽到過,不愧是琴律高手,絕頂的存在。「伯邑考之琴,天下共聞,今親覿其人,所聞未盡所見。」
帝辛看着群臣的樣子,也不由的拍手。「好好好!」
「朕曾聽聞汝曾進宮白面猿猴,善能歌唱,朕倒想聽其歌唱?」帝辛話題一轉,繼而開口說道。
伯邑考聞言,慌忙吩咐屬下將那猿猴進上大殿,開了紅籠,放出猿猴。
伯邑考在群臣和帝辛的注視下,將檀板遞與白猿。白猿輕敲檀板,婉轉歌喉,音若笙簧,滿樓嘹亮。高一聲如鳳鳴之音,低一聲似鸞啼之美,愁人聽而舒眉,歡人聽而撫掌,泣人聽而止淚,明人聽而如痴。
帝辛聽之,也不由的讚嘆不已,顛倒情懷,為世上之罕有。那猿猴只唱得神仙着意,嫦娥側耳,就把群臣唱得神盪意迷,情飛心逸,如醉如痴。
「啪啪!」
帝辛再次擊掌稱讚,對這頭白猿猴的手法極為讚嘆,不過此刻帝辛看向那白猿猴的眼神透着一絲疑惑和不解。
「好!不愧是千年得道之猿,修的十二重樓橫骨俱無,又修成火眼金睛,善能歌唱,快哉快哉啊!」帝辛起身大為贊道。
伯邑考慌忙叩首謝恩。
那白猿猴則雙腿立在地上,兩隻前爪高抬,面無表情。
帝辛走上前,拍拍那白猿猴的腦袋。「不錯不錯,賞!朕要重重的賞賜!」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