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隔着傳音石,劉浪都能感受到宋霜那不自然的狀態。
「大人,我現在沒在府內。」宋霜不敢撒謊,老實答道。
「不在府內?府內這麼多事,你不在府內,跑去哪了?」劉浪有些不高興。
儘管,入駐七長老府的術鍊師,由兩名聖階術鍊師統領,但七長老府不同於其他幾座府邸,哪能去,哪不能去,需要宋霜這個大管家,好好交代,這種時候,宋霜不在,多少有點擅離職守的意思。
「是宋菱君找我,挺着急的,我看府內那些術鍊師有那兩名聖階術鍊師約束,暫時用不着我,就抽空出來了。」
宋霜解釋道。
「你說宋菱君找你,她找你幹什麼?」
後面的解釋,劉浪沒怎麼聽進去,倒是最前面的一句話,引起了劉浪的注意。
要知道,不久之前,宋霜剛剛和宋菱君大打一場,而且,據劉浪所知,早在宋霜還沒遠走邊緣星域的時候,就和宋菱君頗有嫌隙。
所以,理論上,宋菱君找宋霜,宋霜應該愛答不理才對,可現實卻是,宋霜拋下正事,屁顛屁顛地湊上去。
「宋菱君說之前誤會了我,要當面向我賠禮道歉。」
傳音石那邊的宋霜,答道。
話語之中,不自覺地帶出一絲得意。
宋霜和宋菱君同齡,可哪怕是宋霜父親宋正天還在羽族的時候,宋霜也沒有搞定過宋菱君。
相反宋菱君不止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宋霜靠父輩蔭庇。
後來,宋正天失蹤,宋菱君更是肆無忌憚,可那時的宋霜卻敢怒不敢言。
因為宋菱君的爹宋正言,成了羽族的二長老,雙方的地位,不知不覺地發生了逆轉。
再後來,宋霜就更慘了,被碧凝盯上的他,已經不再是宋菱君一個人嘲笑的對象,而是全族的嘲笑對象。
壓抑了這多年,終於峰迴路轉,抱上了劉浪的大腿,宋霜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心情,可以想像。
恰恰在這種時候,當初針對他的急先鋒宋菱君,主動服軟,宋霜難免有些飄了,而飄着就飄着,就飄出了七長老府。
「只是賠禮道歉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浪敏感地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只和宋菱君見過兩次,一次是在二長老府門外,一次是在二長老府門內,但劉浪自認,已經看清了宋菱君的性格。
那是一個死都不肯認輸的女人。
程牧笛何等身份,連族長都得禮讓三分,可是,宋菱君卻敢於跟程牧笛動手,儘管,最後被抓,可被放之後,仍是不肯輕易屈服,如果不是其父宋正言及時制止,指不定要捅出什麼婁子。
這樣一個人,會向宋霜賠禮道歉?
劉浪覺得可能性不大。
「除了賠禮道歉,她說她為我準備了一份厚禮,用以表達心意。」宋霜如實說道。
「厚禮?表達心意?」
劉浪越發覺得,這事不靠譜。
是,宋霜現在跟着自己,地位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宋菱君是二長老宋正言的獨女,實在沒必要如此討好,宋霜,畢竟,二長老又沒有倒台。
「你覺得正常嗎?」
劉浪不想打擊宋霜,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正常啊!」
宋霜沉吟着說道:「我估摸着二長老一搬家,宋菱君瞬間認清了現實,當然了,她向我賠禮道歉,可能只是第一步,我覺得,他是想以我為跳板,來巴結大人您。您現在可是羽族炙手可熱的人物,別說是宋菱君了,估計他爹宋正言都想巴結您。」
「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劉浪還是覺得宋霜,為宋菱君想像出來的動機,不太符合宋菱君的為人風格。
「大人,您不會以為,宋菱君要報復我吧?我們見面的地方,可就在羽城之內,而且,真打起來,她也奈何不了我。」
感受到了劉浪的擔心,宋霜大咧咧地說道。
「倒也是。」
聽宋霜這麼說,劉浪想了想,覺得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