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不過這樣總比之前的喜怒無常,對她和小荷非打即罵要好上許多。
沈安沉默,沈安啊,你真是操蛋,這句話是對原來的那個「沈安」腹誹的。
不過好在李明珠手上的傷痕倒也好得差不多了,放下這個問題,沈安思考起眼前的問題來。銀兩如今倒還不是很缺,沈家那邊每個月會送來一些銀兩,雖然沒多少,不過只要不胡亂用,吃飽飯總是不愁的。
反正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既然餓不死凍不死,那自己就老老實實地將這樣的生活繼續下去,有時候平凡,也是一種幸運。
回想起自己的前世,自己擁有的那龐大的金融帝國,錢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也算是極盡繁華。可越是回首,他就越是覺得平凡的可貴。
……
二月份,江南多煙雨,沈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大半個月了。這大半個月以來,沈安徹底接受和融入了這個世界,閒來無事的時候,他便出去在臨安城裏到處逛逛,這個時候,西湖的景色剛剛冒出一點芽頭。
至於李明珠,則在家裏打點着家務,還有一個小丫鬟向他問好,這一世,就這樣過也蠻好的。
然而,好景不長,沈府來人了,但這一次不是按照慣例來送每個月的銀兩,是來下通牒的。
沈府來的人是一個瘦巴巴的老頭,留着山羊鬍,李明珠管他叫劉管事。
劉管事來到的時候就在院子裏,環視這破舊的屋宅,臉上露出一副趾高氣昂的神色。
李明珠吩咐小荷給劉管事倒了一杯茶,劉管事擺了擺手,對着沈安淡淡說道:「小公子啊,沈府那邊的事想必您也聽說了吧,最近修繕祖祠,花費的銀兩不少啊,而且沈府人員太多,內部開銷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沈府生意上的銀兩現在也支不開,為此沈府那邊商量之下,決定讓沈府一些有能力的子弟自力更生,所以這段日子沈府原來每個月給小公子的銀兩怕是要暫時擱置一下了。」
「小公子也是念過兩年書的文人,謀生手段想必還是有的,只是老朽無能啊,也不能幫上小公子什麼忙。」
呵,修個祖祠這種藉口也能拿的出來,真把他沈安當傻子了。
沈家的生意做得那麼大,在各個錢莊皆有字號,莫非這個祠堂要用銀子修繕裝潢?
這怕也是沈家那邊的女眷出的餿主意了,原來的沈安確實是念幾年書,倒還是沈定庸大氣一點,送他去書院學了兩年,不過學了幾年也只是一個半吊子文人。
不過現在此沈安非彼沈安,自然不會因為這事立馬就暴跳如雷,客氣應付了幾句,就把劉管事送了出去。
李明珠站在原地,惶惶不安,沒有了沈家銀兩的幫持,接下來的生活將會十分困難。
她本身除了做一些女紅刺繡之外,沒有其他的手藝。雖然她娘家也算是書香門第,識得幾個字,不過因為家道中落,她這點知識,根本不夠看。至於沈安,或許比她稍微好上一點兒,不過在臨安城眾多的才子文人之中,沈安就又不算什麼了。
沈安送走了劉管事,走到李明珠身前,頓了頓:「娘子,家裏面還有多少剩餘的銀兩?」
李明珠聽見沈安說話,稍微定了定神,慌亂的心也稍微平靜了不少,女人啊,主心骨終究還是男人。
李明珠回到自己所住的廂房取出了一個盒子,至於為什麼李明珠是去廂房取呢?又是原來的沈安造的孽了,兩人成親過後就沒有圓房,沈安暴躁地將李明珠趕到了屋宅的廂房,隨李明珠嫁過來的丫頭小荷也住在李明珠隔壁的另一間廂房。
沈安微微尷尬,自己住主房,讓自己的妻子住廂房,委實不妥。至於圓房一說,沈安倒也想過,只是現在的情況下如果強行圓房更是不妥。就這樣吧,一切順其自然,等待水到渠成。
沈安走了進去,記憶中,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進李明珠的房間。整個房間佈置素靜,小巧而溫馨,文房四寶也有,畢竟是書香門第出身。
李明珠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沈安在打量自己的房間,她低着頭數了數盒子中的銀兩:「還有三十餘兩,應該還能撐一個月,省吃儉用勉強應該能撐兩個月左右。」
「這樣啊……」既然還能撐一段日子,那倒也不慌,沈安就不信,自己這金融大鱷還會餓死在這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