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陰雲密佈,雷霆滾滾,整個繁華的臨安城籠罩在一股壓抑的氣氛中。
沈安從昏昏的沉睡中醒來,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床罩,額頭上傳來一陣冰涼之感,似乎是,一隻手掌貼在上面。
「嗤!」
沈安猛地坐起來,額頭上的手掌受驚一般迅速縮了回去。
短暫的寂靜後,沈安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這是一間臥室,古色古香,略顯破舊,沒有絲毫現代的味道。
一個看起來約摸十七八歲的女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前,不時看向他。
同時,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沈安腦海。
姜朝,沈家。沈安,字仲平。
窗外終於是下起了暴雨,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頂着大雨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外面下大暴雨了。咦?姑爺……姑爺醒了……」
下午,雨停了。沈安呆呆地站在院子之中,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被他消化了一些,他臉上表情複雜。
這裏,不再是那個時代。沒有汽車,沒有飛機,沒有高樓大廈。
想不到重生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更是想不到真的有重生這一說。
那個時代,現在稱為沈安的前世比較適合。
前世,沈安是一個白手起家的金融巨鱷。本打算收山不乾的他,卻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擺了一道,來到了這個世界。
慶幸的是她拿不到自己的一分錢,他的錢,在他死後便會自動捐贈給慈善機構。
而現在,他的身份是臨安城沈家庶子,或者說是被拋棄的庶子。
沈家是臨安城有名的商賈大家,而沈家現任掌權人,也就是沈安的父親沈定庸。在一次酒醉後與一個平凡的農家婦女纏綿之後才有了沈安,這樣的情況,沈府的其他女眷自然是反對的,況且沈安的那個生母一側臉上有一塊令人心驚的青色斑塊。
在沈安出生的那一天,沈安的生母便因為難產而死,許是那沈定庸良知未泯,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沈安被他收養到了二十歲。
二十歲那年,沈定庸給沈安找了一門親事,分給沈安一處屋宅,徹底把沈安從沈府隔離了出來。
現在的姜朝,跟沈安前世的明朝有些相似,一些歷史上的名人這裏也有,而另外一些則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原來那個沈安的記憶零零散散,有許多記憶都消失了,想來也是,連續發高燒七八天,腦子沒燒壞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大抵是原來那個沈安意志薄弱,自尋死路,堅決抵制看病,也被燒的一命嗚呼。
「明珠麼?」記憶中關於明珠的內容極少,其中隱帶的情緒更是一種抵制,厭惡。
李明珠站在門口,望着院子裏的沈安,眼睛裏面充滿擔憂和悲涼。
對於這個丈夫,她是不滿意的。可是不滿意又能如何呢,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在這個時代,幾乎無法違背。
不過她是一個懂事的姑娘,既然已為人婦,那便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初春的雨後天氣還是有些微涼,李明珠取了一件衣服去給沈安披上,出乎她意料的是沈安並沒有一把把她推開,對着她披頭大罵一頓,反而是將衣服裹了裹,在這之前,她原本已經準備好被打或者是被罵。
沈安回頭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身素綠色的打扮,容顏精緻,膚色白皙,很是漂亮。
李明珠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還有些措手不及,直到沈安的一句話才讓她回過神來:「娘……子,我餓了。」
既來之則安之,他很快就轉變了角色,既然上輩子過去了,那就珍惜這一世,好好過吧。
李明珠略顯慌亂,匆忙地理了理額頭的秀髮,沖丫鬟喊了一聲:「小荷,快給姑爺做幾個飯菜。」
傍晚的時候,太陽又出來了,撒下一片金色的光輝,臨安城在這光輝下顯得莊重神秘。
「娘子,你手上的這傷,是我弄的?」沈安吃完飯後偶然看見李明珠手背跟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痕,模模糊糊的記憶之中,這道傷痕好像跟自己有關,不由得微微皺眉。
李明珠低着頭縮了縮手,輕輕說道:「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相公為何性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