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躺在院子的搖搖椅上,借着旁邊樹木的餘蔭曬太陽更舒適了,這幾天終於可以靜靜地過一下日子了,酒樓在沈安的指揮下順利運營,顧霖那邊籌好了第一個療程的藥,小荷服用一些後身體好了很多,大體上跟健康的時候差不多了。
不過顧霖一再強調不可斷了藥,接下來的幾個療程還得繼續,才能治本。
下午約了和杜松易在西湖去喝酒,所以沈安修習了一上午的太極和內功心法,吃過午飯後便獨自一人去了西湖。
畫舫上,只有杜松易和劉辰遠兩個人,不見李鳴之。
「呵呵,沈兄來了,來來來,今天啊,有好戲看。」杜松易笑着說道,領着沈安上了畫舫。
「哦?有什麼好戲?」
劉辰遠笑了笑,指着湖心一艘巨大的畫舫:「沈兄看見了沒,那邊今日有一個佳人會在那表演才藝,屆時那就熱鬧了,我們幾個也可以去玩一玩。」
「佳人?那可得去看一看了。」佳人,沈安想着應該是是臨安城的某位名妓頭牌,如此的話,看一看也無妨。
幾人談笑間,又在畫舫上喝了一點小酒,等到了時候,湖心那艘畫舫傳出了動靜,周圍早就有幾艘畫舫等着,等動靜傳出,便緩緩靠近了去,沈安等人所在的畫舫也慢慢過去。
幾艘畫舫緩緩靠近,連在一起,有幾個漢子取出木板把畫舫連接了起來,這樣一來,畫舫之間便可以互相來往了。
沈安和杜松易等人踏入了那艘巨大的畫舫,與此同時,也有一些人走了過去,這些人中,有文人打扮的才子,有服飾華貴的富商。
畫舫很大,幾乎就是一座小型的歌劇院,裏面有一處很大的空間,一頭有一個小小的台子,台子對面則有幾十個座位作為觀眾席。
沈安等人到的時候前面已經被佔得差不多了,於是便找了幾個後面的位置盤膝坐下和其他人靜靜等候。
「杜兄,此位佳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引得這麼多人前來。」沈安側頭詢問杜松易。
杜松易神秘一笑,說道:「慕容,臨安水慕容,沈兄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水慕容,沈安明了,他倒是聽說過這個水慕容,臨安城第一藝妓,據稱貌美如花,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最為厲害的是這個水慕容一身唱功了得,沈安只是聽說,但沒有真正見過此女。
不過臨安城許多才子富商對水慕容趨之若鶩,瘋狂追求,水慕容卻絲毫不為所動。
心裏面默默地思考着,過了一會兒,一個面帶紗巾的女子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身後還有幾個抱着樂器的丫鬟。
水慕容出場,下面的幾十個人頓時就熱鬧起來,一時之間吵吵嚷嚷。
水慕容清了清嗓子,絲毫不失風範,本來還有些吵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小女子水慕容,今日在這西湖之上與各位貴客相見,實為小女子的榮幸,承蒙各位貴客看得起,小女子今日就獻唱一曲時下大熱的曲子,以此感謝各位貴客的抬愛。」水慕容不愧是唱曲兒的高手,這番話的語音就顯示出了她婉轉動聽的嗓子,給人以一種清澈的感覺。
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沈安也是微微點了點頭,這樣的嗓子,如果可能,混一個電視台的播音員綽綽有餘,可惜,水慕容生錯了時代,也只能淪為藝妓,遊走風塵了。
水慕容說完便款款坐下,撫了一下面前的古琴,示意旁邊的幾個丫鬟開始,然後她首先彈了幾聲,幾個丫鬟也就各自拿起手中的樂器彈了起來。
嗯?沈安微微皺眉,這前奏與他以前聽過的姜朝樂譜大不相同,倒像是一些前世的歌曲前奏。
「醉里挑燈看劍……」
水慕容唱的竟然是破陣子,沈安仔細聽着,水慕容的這曲子完全與這個時代的譜子大相庭徑,越來越有一種現代的感覺。
難道?她也是……
不可能,沈安瞬間便掐斷了這個念頭,若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她沒理由不知道破陣子這首詞的,沈安給自己找的這個理由,很牽強。
「沙場秋點兵……」
水慕容的這曲子十分適合這首破陣子,當唱到那幾句金戈鐵馬的詩句時,便氣勢如虹,節奏緊快,讓人豪情頓生,仿佛戰場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