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那邊幾艘畫舫彼此靠近,連接起來,然後各畫舫上面的人就可以互相往來。
其中有一艘畫舫與眾不同,那畫舫上面幾乎清一色的全是讀書人打扮,畫舫四周,站着幾個護衛模樣的人。
從畫舫裏面走出來一個老者,老者衣着普通,面帶微笑,似在專心地聽着曲子。
沈安望了望,這老者他認識,便是孟清然孟太傅。
端午佳節,孟清然也來西湖這邊了。
對於孟清然,沈安了解得並不多,但大抵也清楚孟清然此人的為人,淡泊名利,為人灑脫,卻是是難得的飄逸之人。
沈安還在想着,忽然他似有所感,朝孟清然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見孟清然也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孟清然朝着沈安笑了笑,指了指曲子傳來之處,其意思顯而易見:小伙子,不錯哇,還會譜曲子。
沈安遠遠抱了一拳,微微搖頭表示自己很謙虛。
孟清然見此,淡淡一笑,朝着身邊的一個護衛吩咐了幾句。
片刻後那護衛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一條小船,滑向岸邊來,護衛走近沈安。
「沈公子,太傅請你去畫舫上面坐上一坐。」護衛微微笑道。
沈安愣了愣,又看了一眼畫舫上的孟清然:「呃,好吧,容我交待一下。」
說完,沈安給正看着雜技表演的李明珠等人說了幾句話,便隨着那護衛登上了小船。
上了畫舫,孟清然就在面前。
「哈哈,仲平小友別來無恙啊。」孟清然摸了摸鬍鬚。
「呵呵,太傅可是難得來這西湖一次啊。」沈安笑着說道。
孟清然微微一滯,隨即哈哈大笑:「仲平小友那就錯了,這西湖之地,景色宜人,老夫自然也是常來的,只是仲平小友不知道罷了。」
「哦?」沈安微微詫異,在他看來,孟清然辭官在家,無外乎在家裏寫寫字,作作詩。這西湖確實風景好,不過人多眼雜,想來孟清然也不會常來的說。
不過想一想,其實也就釋然了,孟清然若是不像今日這般高調,常來倒也可以。
「我聽聞仲平小友前幾日譜了一首曲子?嗯,剛才便聽起有人在彈奏,餘音繞樑啊,只是想不到仲平小友還會作曲子,實在令老夫吃驚。」孟清然說道。
「這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一首曲子而已,太傅不必在意。」沈安並不想再過多談論曲子的事情,不然孟清然又少不了要讓他展示一下了。
「誒,話不能這麼說,你那首曲子譜得確實不錯,老夫第一次聽倒也沒什麼感覺,但聽了第二次第三次後便漸漸發現期中韻味。老夫是想,仲平小友乃是我大姜不可多得的人才,先前作的那首詩便精彩艷艷,現在又譜曲。既是這樣,那老夫覺得今天也是端午佳節,仲平小友不若再給我等些驚喜?」孟清然看了看沈安,轉而看向畫舫上面的其他書生才子,這裏面大多是他的門生。
「是啊,沈兄,今日你就讓我等開開眼吧。」
「都說沈兄詩才乃是臨安之最,在下不知有沒有耳福再聽聞沈兄彈曲子了。」
……
「哈哈,仲平小友莫要推辭了,仲平作得一曲,端午佳節怕是要精彩不少。」孟清然笑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對於沈安,他是很看好的。
「這……」沈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要拒絕,不過他不經意間瞥見岸邊有人在吃着糕點。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這個機會或許可以為酒樓的生意拉一些人氣。
屆時,再推出巧克力……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獻醜了。」沈安向着孟清然拱了拱手。
孟清然滿意地笑了笑,伸手一招,便有一個護衛端上來一把古琴。
沈安坐在古琴前,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到底彈哪首曲子呢,此時湖心畫舫上的彈奏也剛好結束,一曲彈完,無論是岸邊還是畫舫上面的一些人,個個都是拍手叫好,吆喝着再來一個。
忽然,畫舫上一個書生手拿一把摺扇,扇子上面寫着頗為霸氣的四個字:難得糊塗。沈安若有所思,想到了彈哪首曲子。
撫琴幾許,側頭看了看李明珠等人的方向,沈安雙手撥動琴弦,第一聲響起。
這時西湖遊人剛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