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用滿意地喝了一口茶,不禁眉頭一皺,這茶的味道……實在太過難喝了吧,根本沒有自己常年喝的鐵觀音,烏龍茶,普洱……的十分之一好喝。
徐用想把喝進嘴裏的茶吐掉,不過看着一旁笑吟吟的沈安,他忍着強行喝了下去,好歹他也是個欽差大臣,若是當着主人家的面吐茶,未免有傷大雅。
「呵呵,沈公子泡的這茶別有一番韻味啊。」徐用笑了笑。
沈安擺了擺手,說道:「徐大人誇獎了,不知徐大人光臨,有何貴幹啊?」
那茶的味道沈安沒有嘗,昨夜泡的茶,想來味道……
「實不相瞞啊,本官奉命追查那玉花糕一事,現如今終於是查得差不多了……」徐用和沈安說話還是很客氣的,雖然他心中認為沈安只是個誤打誤撞冒出點頭的書生。不過沈安作的那兩首詩和曲子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指不定哪天就被陛下看中,從此平步青雲呢。
沈安聽聞徐用主動談起這件事,心中一動,問道:「徐大人查得……不知沈家該是如何處置?也不知那沈家是如何讓玉花糕變成那種使人上癮的糕點的。」
徐用大概了解得沈安和沈府的關係,心知沈安乃是沈家一名庶子,不過卻並不怎麼受待見,還是早早就分出了沈家的。
「嗯,這個案子啊,陛下交給了本官,本官可謂是嘔心瀝血,不眠不休地調查此案,後來才查出,此舉,其實也並非沈家刻意為之,卻是無意間便出了這檔子事。這沈家也是可憐啊……偌大的家業,毀於一旦……」
並非刻意為之?沈安冷笑,這個徐用說到這裏,沈安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些什麼。
大概是沈家那邊不知道又給出了什麼好處才能讓徐用膽敢為沈家隱瞞事情的真相,這好處,肯定很大。
徐用看了沈安一眼,看見沈安的表情他不僅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剛才自己的那番話難道露出了什麼端異?要是沈安出去亂說些什麼,以他的名氣,對於徐用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欺君之罪啊。
徐用急忙說道:「其實這沈家也算運氣好的了,事情遠還沒有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若是沈家刻意而為之,那可就是株連九族啊……」
株連九族被徐用說得鏗鏘有力,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沈安心中冷笑,這個徐用還想用這種藉口來威脅自己。
「那倒確實是算幸運的了。」
「本官已經將此事上報朝廷,相信不日便會有回音的,現在我大姜許多吃過玉花糕的百姓還處於煎熬之中。本官聽說……沈公子這裏有解藥?所以前來找沈公子打聽一二。」徐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解藥談不上,只是我這裏特製的蛋糕可以逐漸緩解一下那癮性,當然,我也願意為我大姜做點事,呵呵。」沈安隨意說道,態度看起來頗為誠懇。
徐用卻是眉頭一皺,他來就是想打聽這個解藥到底是什麼,到時候自己再上報朝廷,屆時陛下必定龍顏大悅,然後他的官途就可想而知了。
「沈公子有這個心那自然是好的,不過本官覺得朝廷現在正值用藥之際……沈公子不妨給出解藥方子交由本官獻給朝廷,也算是為我大姜作出一份貢獻啊。」徐用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沈安心中暗道這徐用真是無恥至極啊,一番話語說得冠冕堂皇,正氣凜然,若是換了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恐怕早就激動得把解藥方子送出去了吧。
但沈安臉皮之厚,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況且顧霖說過,此事交給朝廷來辦,撥下來的銀子。大官貪一些,中官貪一些,地方官又貪一些,怕也是沒了多少了。
所以,沈安不打算交出去。
「唉,實不相瞞徐大人啊,這解藥方子確實只能摻雜在我家的蛋糕裏面才能發揮效果,非是我不願意拿出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唉……」沈安裝模作樣地訴苦,然後又大致扯了一下那解藥的原理,離開蛋糕便無法生效,只能和蛋糕裏面的幾種物質結合才行……
那你可以把你家蛋糕的配方自己哪幾種物質說出來嘛,本官來搞定,徐用心中不悅。不過他好歹也是欽差大臣,況且索問人家的蛋糕配方,萬一給人捅到錦衣衛那裏去,哎呀,不敢想了……那時別說是他頭上這頂烏紗帽,就是他肩膀上那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