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南尤氣候濕潤,植被鬱鬱蔥蔥,向西有險峻的高山峽谷,向東有婉麗的園林丘田,北穆則顯得更磅礴豪邁,林地雪原,塞外黃沙,寒冬乾燥的牆垣……
自從樓聽風選擇投身南尤,結果三番兩次不順,披着唐梨馬甲的郁樓倒是有想過改道往北穆發展,只是對於北穆的了解,僅僅只有曾經兩**功戰場上的數次摩擦,再到姜離和黑城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糾葛,差不多兩眼一抹黑的節奏啊。
唐梨道:「小江洲和北穆有什麼關係嗎?如果我不去呢?」
洪燕挺拔的背脊看起來似乎有些僵硬,他緩緩開口道:「確實有些關聯,你不去的話……我也不會迫你。」
唐梨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懂了,燕大哥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話音未落,她抬頭便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馬車,駕車人正是洪叔,而馬車車廂的灰布帘子後,洪大娘正抱着小丫頭欣喜地向他們揮手,小丫頭奶聲奶氣地喊道:「姐姐——」
洪燕淡淡道:「我告訴爹娘今日需要採買,讓他們到鎮上租了一輛馬車,只需帶着妹妹和熊貓糰子出門便可。」
唐梨愕然地抬頭看他,洪燕平日溫軟的面容竟然深邃莫測起來,他道:「今晚就得走,不然來不及了。」從他們居住的小院被盯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是時候該下定決心離開。
唐梨發覺事情根本沒有洪燕說得那麼簡單,就撐着馬背一縱,驚險地躍至路邊的石板上,滿臉不贊同道:「你早想好了,既然這樣,還需要問我願不願意?如果今天我不提這個話頭,你是不是也有辦法把我帶到北穆去?這禮物未免太過霸道了。」她心裏晃過了幾個關於洪燕身份的猜測,然後肯定道:「你是北穆人,北穆的探子。」
兩國交兵互相派遣探子本身並不稀奇,就好像樓聽風在長安被俘之前,不也能夠輕鬆出入長安都城?可這個探子卻紮根在南尤密門之中,可能一潛就是十幾年,若洪燕當真是原住民的話,那真是太可怕了,甚至連洪家兩口子都被蒙在鼓裏……又或者兩口子本身就是同黨。
洪燕被唐梨從馬上抽身的動作弄了個措手不及,他只得停下馬,沉默了片刻,「但我自始至終只願效命少主一人,如果是我的原因讓少主在南尤受到非議,那我寧願你厭棄我,也要把你帶走。」
密門中弟子是間諜,那麼她作為密門主人肯定難辭其咎。
可話雖如此……
&說你不會逼迫我。」唐梨怔怔地看着他,卻發現洪燕的表情平靜,似乎說要帶她走不是在開玩笑,她頓時氣結道:「即使我不走,看着這些日子相處的份上,我也不會去官府告發於你,這你大可以放心!」
&是因為這個原因,少主……」
就在兩人面對面相持的片刻,洪叔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很快跑到洪燕的馬前,看了看唐梨的臉色又回過頭罵道:「混小子你做什麼惹少主生氣了?」
洪燕不吭聲,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委屈之情溢於言表。
唐梨:「……」
唐梨整個人都有點懵,一方面,她承認小江洲帶給她的極大誘惑,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氣憤洪燕的隱瞞,變節這種掉節操的事情難道不該從長計議麼?哦……洪燕確實策劃挺長時間了……
唐梨權衡利弊的時候,洪燕已經三言兩語將洪叔領回了馬車上,講明他們需要暫時搬到小江洲避一避,其餘並沒有多說,大概也是怕兩口子一時無法接受兒子將要投入敵國的事實,在路上鬧起來。
等到洪燕將人安撫好,回頭看向唐梨,唐梨倒是沒走,還坐在石板上,他嘴角這才露出一點笑,走到唐梨面前,半跪下身道:「少主,我們去小江洲吧。」
唐梨面無表情地看他。
洪燕從懷中摸出一枚翠綠色的扳指,十分自然地套在她的拇指上,淡淡道:「小江洲上盤踞着一窩水匪,我先前將他們說服,這枚扳指便是信物,你拿着它,以後在島上行事會方便些。」
唐梨看着價值不菲的扳指道:「有了它水匪就會聽我的調遣?」
洪燕誠實道:「這就要看少主的本事了,畢竟我誘之以利,威信卻是不足的。」
唐梨歪了下腦袋,如果洪燕剛才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那麼她會立馬把扳指摘了,因為得來太過
16.如果我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