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彩虹定了定心神,伸手摸着張如夢那堅毅的臉龐,沉聲說道:「如夢,如果我能夠活了下來,就一定會隨你遠走大漠,找到一處清淨之所,陪伴你一生一世!」張如夢明白她心意已決,今天的這一仗必然是在所難免了,臉上也是堅定的一笑:「好!若是我沒有死,那麼我就到峨眉山上剃度出家,替你誦經念佛,直到死後我們魂魄相依。那時候就算是做了孤魂野鬼,若是有你相伴,也勝卻人間無數!」
兩個人緊緊地相擁着,南宮彩虹此刻見到自己的心愿已了,再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的了,不禁痴痴地落下淚來,趴在張如夢的肩頭,低聲呢喃着:「上天既然已經成全了我們這一段緣分,那麼我們的恩怨終究是要有一個了結的。如夢,我們就是想逃也是無法逃掉的......」張如夢抬頭看了看遍佈紅霞的天際,爽朗的大笑起來,那聲音中並無一絲遺憾之情:「哈哈哈哈!彩虹,今生能夠娶到你為妻,我張如夢就已經再無遺憾!況且,這裏雄關漫漫,殘陽如血,倘若能夠死在這裏,在你身邊閉上眼睛,也是人生的一樁美事!上天真的是太厚愛我張如夢了,我還能有什麼不樂意的?」
南宮彩虹一把掙脫他的懷抱,用力將他向後一推,手掌向上舉起,朝半空中一揮,從她那袖子裏抖出一條赤紅色的飄帶,那顏色與她身上朱紅色的衣服映在一起,比空中的殘陽還要紅上三分。她向張如夢長喝一聲:「如夢,動手吧!」隨之她的綢帶揚動,搶先進招。那綢帶軟軟的一條,長度幾乎要有一丈還多,在南宮彩虹的手中顯得是那般的夭矯靈動、變化多端。張如夢只定定的望着她,見到綢帶襲了過來,卻並沒有拔劍,而是向後一退,側身避了開去。
見到張如夢沒有還擊,南宮彩虹卻並沒有停手,手腕微抖,綢帶翻轉自下而上朝着張如夢的脖頸間繞去。張如夢腳尖一點,縱身躍起,向一側滑出去幾步,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南宮彩虹的這一殺招。看到張如夢只是一味的閃避,根本不與自己正面交手,她明白張如夢心中那萬般額不舍,便大聲喊道:「如夢,你若再是這樣只知道閃避,卻不還手,那我現在就帶着寶圖下山,返回大金了!」
跟着南宮彩虹又是殺招迭出,手腕不停的翻抖,那根紅色的綢帶在空中飄動,舞成了一團,向着張如夢的胸前、四肢以及背後各處打去。此刻那條綢帶攪動着風和空氣,顯得越發的銳利了,似乎要將阻擋着它的一切事物都給撕碎掉。那遠處的喧囂聲,也逐漸被綢帶撕裂阻力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張如夢又繼續四下閃躲,依舊是不肯還手。見到她是如此的難受,你叫他又如何能夠下得了手?他也只能是繼續躲閃,他不想讓她傷心,也不想就這麼死去,因為自己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去完成。南宮彩虹心中痛苦不堪,卻不願就此罷手,緊緊地追着他,不停地將手中的綢帶擊向他的各處要害,為的就是要逼他出手。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想傷害他,只是她一直在逼着自己,也逼着張如夢。
兩人就這麼一個攻、一個避,漸漸地已經換了數十招,卻依舊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張如夢一邊躲閃着,一邊定定地注視着眼前不遠處的這一襲嫣紅,對於她的為難和痛苦,他也是感同身受。此時此刻,張如夢真真切切的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命運的無常,自己就猶如在那狂風暴雨之中的汪洋上的一葉小舟,無論如何去拍打、去掙扎,卻根本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只能任由着它將自己帶向遠方......
又過了十餘招,兩人仍然是沒有真正的交手,南宮彩虹見到他還是這個樣子,不禁是又怒又悲,她又是一聲怒喝,狠下心來,要逼張如夢與自己決一死戰,使出了威力奇大的一招「月下飛天」。這一招名字取自詩仙李太白的詩句「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形容的就是山川雄偉、月明水靜、雲彩變幻,要將江山的雄偉全部化於胸中,氣勢磅礴,非同小可。而且此刻南宮彩虹使出來,看上去就似一位翩翩起舞的月宮仙子,是那般的漂亮、好看,迷倒萬千。
只見那條赤紅色的綢帶宛如有了靈性一般,左右搖擺着籠罩住了張如夢周身的大穴,南宮彩虹也跟着揉身而進,左手一掌揮出,印向張如夢的胸口。「鏗」的一聲,張如夢避無可避,終於拔出了長劍,用力一揮,破開了南宮彩虹擊過來的綢帶,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他一邊遞出劍招,逼退南宮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