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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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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株再次踏進水榭山中那棟中式建築時,心中還是十分忐忑。
幾天前聯繫傅晉,傅晉無意提到過傅言之公司最近事多,鮮少有空閒時間回去看他。這句話就像是她的定心丸。
水榭山在桐市城西的三環外。以前每次上課她都要乘許久的地鐵穿過小半個城來這裏。
從高樓林立繁華喧囂的市區,一直到青山之麓茂林之側,那座被蒼翠樹木的掩映的古雅別墅。在她十二歲第一次來這裏跟了傅晉以後,來來回回之間眨眼便已過去許多年。
傅晉是個有格調的老先生,佔地幾畝的宅院中一山一石設計都無不講究。
許久不曾來過,這裏的園林小品、亭廊山水依然如舊。自四年前一場意外後,傅言之就如同她的夢魘,傅宅她更是不願踏足。
那時恰好是高考結束的暑假,趁着九月大學新生入學之際,朱株匆匆收拾行李去了臨市的>
她走得灑脫,神清氣爽地與傅言之斷了來往。仿佛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都可以一掃於腦後。和傅言之之間,她只能用這個詞來描述。
四年間她與傅晉雖時有聯繫,卻是第一次回到這裏。
學校其實和桐市相隔得近,車程不過兩個小時。幾年來桐市大型書畫展、名家筆會都沒少過,許多機會都難得,可朱株始終窩在學校,穩如泰山巍然不動。
那樣的場合傅言之一定會在,朱株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避傅言之不及,卻只能向傅晉解釋自己是在潛心鑽研畫路,琢磨技藝。傅晉一聽當即熱淚盈眶,以為唯一的徒弟終於開竅,自己衣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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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宅的主宅與畫室分開,從正門去往畫室只有一條種滿雙竹的林蔭小路。
&真知灼見需廣閱」,傅晉在給朱株上的第一堂課上就如此教導她。這也是畫室名字「識缺齋」的來源。
過來的時候遇上堵車,和傅晉約好的時間已經晚了幾分鐘,朱株不由得加快腳步。
只顧埋頭看路,路過一座仿古四角亭時,一旁忽然伸出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將她重重一拉。朱株猝不及防,順着那股力道腳下當即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手忙腳亂攀着對方站穩了身子,將要不滿地說幾句。朱株抬頭一看人,卻當即愣在原地,連因趕時間生出的幾分惱怒都剎時被嚇得煙消雲散。
極淡的香混雜了一絲煙草味,格外誘惑好聞。香水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幾年前她送過一隻這樣的給他,沒想到現在都還沒變。
&言之怎麼在這裏?」傅老師不是說他最近都不會有空嗎?
朱株又驚又疑,她思索過許多如何避開他的方式,卻從未想像過與他再見面該怎麼應對。這一瞬間她的尷尬與恐慌完全大過惱怒。
不知為什麼,朱株對傅言之的畏懼程度甚至超過向來對她要求嚴苛的傅老先生。他如深海,讓人窺不見海底。
意識自己雙手還牢牢抱着男人堅實的臂膀,她忙如觸到火一般,慌慌張張就要甩開。
但對方沒給她逃脫的機會。一把牢牢捏住朱株柔軟細滑的手,傅言之將她往懷中一帶,高大的身影立刻將她籠罩。
他俯下頭,嘴角勾着若有若無的涼薄的笑,仔細凝視着她的表情回答:「等你。高興嗎?」
柔軟的深褐色長捲髮傾瀉如瀑。巴掌大的臉龐瘦削了些,脂粉薄施卻有朝霞映雪的好顏色。四年未見,她比起當初倒多了幾分女人特有的柔媚與溫婉的書卷氣,只是不知道這份知書優雅有幾分是騙人的,傅言之淡淡想。
一米六三的身高再踩上七公分高跟鞋,她還是比傅言之矮了整整一個頭,朱株仰望着他,倚在人懷中卻忍不住一個寒顫。傅言之鮮少會有溫柔的表情。
她僅有印象的是四年前那個光暈迷醉的夜裏,他就這麼寵溺地看着她,半匐在她身上喚着她的名字,吻過她每一處。
眉眼溫柔得似乎是視她若掌中珍寶,可動作
57.碎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