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馬紮上一動不敢動,我身上貼着隱跡符,連呼吸聲都壓到最低,生怕靈胎和估計今晚會過來的降頭師被我們嚇跑了。
在我視線範圍內,肖三酒苦逼的被晏莊放了一碗血,蹲在一個零散翡翠圍着的小圈裏,用來當引靈胎出來的誘餌,其他人則和我一樣,分佈在會場的各個角落裏全面把這會場監視了起來。
翡翠是硬玉,和傳統的羊脂軟玉比起來要少了一分溫潤的包容,屬性偏陰,靈胎從翡翠礦脈中誕生,天性喜陰,所以現在的肖三酒對還沒睜眼的靈胎來說,就是一塊大號的極品翡翠,非常適合他調養身體,只不過靈胎一旦接近肖三酒,我就會馬上撲出去,把靈胎抱懷裏斷絕他逃跑的念頭。
下午晏莊這麼安排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扮演的就是一個拐賣人口的慣犯,還是專門拐孩子的那種。
不敢看手機也沒敢戴表,我憑藉腿麻的程度估摸着現在差不多快夜裏一點了,我們在這兒枯坐了兩個小時,沒引來靈胎就算了,連降頭師也還沒影呢。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一道利箭射出的「咻咻」聲傳來,一顆沒有任何毛髮的人頭拖着一副完整的內臟飛快從我面前飛過,腸子貼着我的臉滑了過去,那種內臟的惡臭熏的我差點喘不上氣來。
我本來覺得自己已經算見過世面的人了,行屍厲鬼我見了一堆,可這種仿佛把一個人的頭連着裏面的內臟從身體裏拔出來,剩下的骨肉架子全都不要的噁心東西,還是讓我一陣惡寒。
不過惡寒歸惡寒,看他要飛到肖三酒附近了,我只能咬咬牙,抽出一張兌過血的五行火符丟了出去,輕飄飄的黃符紙在空中目標明確的獵獵飛舞,沒等貼到那顆頭身上,我就低吼一聲:「爆!」
籃球大的火團在空中炸開,那顆頭髮出一聲慘叫,腸子被我偷襲炸斷了一節,剛好飛到我附近,又是一陣惡臭傳來,我一手捂着口鼻,另一隻手再飛出一張火符,試圖用爆炸波把人頭從肖三酒附近逼走,現在靈胎還沒出來呢,不能讓肖三酒暴露了。
「好你個貌楚!老夫就說能練會飛頭術的沒幾個,沒想到你練這種邪術就算了,還把主意打到靈胎身上,今天老夫必廢你修為!」
我的火符提供了最好的坐標引導,埋伏在周圍的人馬上向這邊合圍,神算子不是第一個趕到的,但他是第一個打之前還得先說說場面話的,看看晏莊和李牧這一隊,悄無聲息的就和人頭來了一場狠的,林枕流更是揮鞭和人頭的腸子纏在一起,拖着人頭不讓他逃。
「大師,不是哥哥說,你有什麼手段就快用!趕緊收拾了他我們好救靈胎啊!」晏莊被神算子的耿直弄的一陣無語,忍不住出聲催了一句。
「咳咳,鬼眼小子,今晚只能廢他修為,殺不得,他老師是吳丁侖,緬甸數一數二的大降頭師,這小子是他最疼愛的弟子。」
神算子一臉苦笑着把林枕流的殺招給擋下了,誰知李牧冷笑一聲,掏出一枚七孔塤吹響,塤的音色非常古樸具有穿透力,李牧吹的時候灰色的陶塤竟然莫名閃過五彩的光芒。
「女媧神降?快住手!」聽着空靈的塤樂,神算子臉色大變,金色的兩枚銅錢被他飛快的捏住搓動,劇烈的金屬摩擦聲擾亂了塤樂,李牧臉色更冷,塤樂不停,腰身更是如蛇般扭動着,陶塤上的五彩光芒更盛,塤樂竟然勉強壓過了銅錢的摩擦聲!
這邊趁着李牧姐弟兩和神算子混戰的工夫,人頭飛快的往外逃去,速度快若飛箭,腸子都被拖拽着像風箏上的飄帶一樣在空中上下翻飛。
我和晏莊往外追去,那人頭偶爾回頭噴出一口血霧,阻礙視線不說還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我手擋在臉前被血霧沾了一點,火辣辣的疼馬上湧上來,反手一看,手掌心的皮都被融出了好多血洞,密密麻麻的露出裏面粉色的肌肉。
看來早上神算子說的血光之災還是應驗了。
「鬼眼小子!他師父瑕疵必報,你們要是滅了他最疼愛的弟子,我也很難保你們周全啊!」神算子戰鬥力本來在老一輩里就是墊底的,被李牧姐弟纏上後也不敢用大法術抵抗,狼狽的被纏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往外追。
「大師,不是哥哥說,他師父吳丁侖和我們老大的恩怨您不是不知道吧?就算今天哥哥放他弟子一馬只廢他修為,吳丁侖那個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