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悄然偶遇之後,衛漢便成了衛家老爺子的心頭肉,這地位自然水漲船高。連着衛漢母親的地位也微漲,衛家的奴僕再也不敢名目張膽的欺負衛漢母子倆,見到後都會喚聲小少爺。
這一轉變落到那衛王氏眼裏,直把她恨得牙痒痒,不過上面有衛老爺子壓着,她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只能夠有暗地裏針對着衛漢母子倆。
衛漢對此也不為意,他知道只要衛家老爺子再世一天,那衛王氏便蹦躂不起來。
衛家老爺子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培養自己這個聰慧的孫兒了,很快詠鵝那首五言詩便傳遍整個河東郡。本來人們還不怎麼關注這詩,可當這首詩是一五歲孩童所作的重磅消息給放出去的時候,整個河東郡都驚訝了。
五歲孩童能讀書識字就算得上是神童了,更何況是五歲作詩,一時之間這個話題成了河東郡人聊天的必說話題。
人們都在紛紛猜測着這神童是何方神聖。
每每想到這裏,衛漢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爺爺,一手爐火純青的操作有如後世的廣告宣傳,吊足了人們的胃口。也難怪他能把漸漸走下坡的衛家搞得有聲有色,衛家的生意更是遍佈五湖四海,位天下四商行之一。
就當人們快要對這個話題膩歪的時候,衛家老爺子的手段又甩出來了,這一天的衛氏商行紛紛想一些老商戶提起了這事,然後神神秘密的告訴顧客,那神童是衛府的少爺。
一天之內,衛漢火了,同樣衛家的的鋪店也跟着火了一把。
通過這次宣傳,衛漢也算是名噪一時,鵝公子的稱號也隨之而來。
腦中的記憶一閃而過,衛漢心中百般滋味,滿飲杯中之酒,這才好受了一些。
「鮮于大人,不知您怎麼會想到我就是那鵝公子呢?」衛漢很快就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向着鮮于銀問道。
王元也滿是好奇的看向了鮮于銀,他也很奇怪鮮于銀是怎麼知道的。
看着二人看向自己,鮮于銀先是哂笑了幾聲,才說出了原因。
當初在衛家老爺子的推動之下,鵝公子,神童的名聲聲明遠揚,就連在幽州之地的從事鮮于輔也聽說了。
這不鮮于銀就常常拿衛漢給鮮于家的子弟上課,告誡他們要篤學慎思。那一段時間可把鮮于家的那些子弟折磨得要死,一個個都把衛漢恨得夠要死,就這樣鵝公子的名聲也就傳到了鮮于銀的耳中。
「世績啊,當時你可是我那些侄兒的眼中丁哦!」鮮于銀講完對着衛漢打趣道。
衛漢尷尬一笑,不在然的摸了摸鼻子,他倒是沒想到會引起這樣的後果,當時只是一心想要找個後台而已。
「哈哈,倒是沒想到世績便是那鵝公子!也難怪,若不是出身大家,怎能有如此見識與膽量。百騎沖營,毫髮無損,不愧是衛大將軍之後,將門無虎子啊!」王元嘆道。
倒不是王元小覷平民子弟,只不過自王莽篡逆以來,劉秀在世家門閥的支持下開創東漢始,世家門閥就開始漸漸坐大,壟斷上層絕大數資源。平民子弟很難出頭,除非掛靠在那些世家門閥之下,這才有出頭的機會。
在東漢末袁家的影響之所以會那麼大,不僅僅是所謂的袁家四世三公是緣故,而是許多平民子弟都曾依附袁家而獲得進身之階,或為一方大員,或為朝廷高官,比如漢末後期的冀州牧韓馥便是其中典型,因此袁家的影響力才會那麼大。
「校尉大人誇讚了,此非漢一人之功,在座的將士與死去的英靈具皆有功,若無他們忘死搏殺,漢此刻未必能坐於此。」衛漢動情的說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善!」王元說道。
那看向衛漢的目光又柔和兩人許多,王元本身就是個愛兵如子的,看到衛漢這模樣也是感同身受。
鮮于銀這時插話道:「世績,我有一話不知該不該問。」
「哦,都尉您有何事,若是漢知曉,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衛漢答道。
鮮于銀看了眼衛漢,沉吟了會兒這才問道:「世績,你文名傳天下,不知你為何會北上參軍呢?這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子曰:君子不坐危堂之上。」
「這……」衛漢的思緒開始飛得老遠,掩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也如潮水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