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寶書和顧軍的秘密會面是在陸向北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這種行為多少有點不夠兄弟情誼,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陸向北為人耿直,他一直就不贊同顧軍代替他哥重操舊業,更何況他現在想要拉着閆寶書入伙,所以瞞着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閆寶書和顧軍在家門口聊到凍的發抖,扛不住的時候閆寶書想要顧軍進屋喝上一杯熱茶再回老陸家,可顧軍執意要回去,說是回去晚了怕陸向北起疑心,這才不得不抵着嚴寒騎車趕了回去。
閆寶書回到裏屋直接上了火炕,把大棉被披在身上,身旁躺着的閆寶福正在看圖紙,那是土建隊工程的圖紙,這種紙很厚,翻一頁會有很大的響聲,閆寶書瞥了一眼上面的線路,想了想說:「哥,你不困嗎?」
閆寶福挪開眼前的圖紙,看着閆寶書說:「嗯,咋了?有事嗎?」
因為閆永貴去世,很多墨守成規的事情都得到了改變,金桂琴現在不睡大屋了,去了小屋和閆玉芬作伴,兩個小丫頭被挪到了大屋來,閆寶福睡在炕頭的位置上,閆寶書在旁,依次下來是閆寶龍和兩個小丫頭。三個小的現下都已經呼呼大睡,閆寶書這才敢和閆寶福說道:「哥,過完年開春,你能幫我個忙不?」
閆寶福見閆寶書如此嚴肅正式,連忙坐了起來,披着衣服靠着火炕說:「啥忙?咱親兄弟的你還跟我扯這個幹嗎,有啥你就說啥。」
閆寶書再次看了眼身旁的幾個小的,收回目光後小聲的說:「來年開春,你和咱姐能幫我借點糧票和錢不?」
閆寶福大驚失色,一雙眼睛瞪的賊老大,「寶書,你跟哥說實話,你要錢和糧票幹啥?」閆寶福一直都覺着閆寶書是個有主意且有分寸的孩子,太過分過格的事情他應該干不出來,也就是在這樣一種感官下,閆寶書竟然提出要借錢和糧票,這可讓閆寶福有點接受無能了,「到底要用來幹啥,你跟哥說。」
閆寶福搖了搖頭,「哥,聽說過錢生錢嗎?」
&生錢?」閆寶福也不是文盲,怎麼可能不理解這話的含義,「你要錢生錢?啥路子?」閆寶福打心底里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說閆寶書學壞了?
閆寶書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哥,你應該相信我的。」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心裏沒底兒啊。」閆寶福緊張兮兮的要命,說話都有點口齒不伶俐了。
閆寶書忍不住想笑,這閆寶福也太老實了一點,這往後哪裏能夠是個掙大錢的料子嗎。閆寶書眼下雖然是這麼想的,可他知道,時間會改變人的一切,前途的好壞和現在老實憨厚沒有太大的關聯,只要閆寶福遇到一件「大事」,他的心自然而然會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營中來的。
閆寶書所說的「大事」就是閆寶福的婚事,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婚嫁問題也會隨之擴大,想要娶個媳婦兒要用多少東西閆寶書比閆寶福要清楚的多,而現在老閆家已經是千瘡百孔,為了安葬閆永貴和閆老爺子,家裏的積蓄都用的差不多了,閆寶福要結下一門好的婚事,最起碼也要等上個一兩年,而這一兩年之內能否存到心怡的數目都還是個未知數呢,沒有錢就沒有媳婦兒,閆寶書一定會在那一個關鍵時刻引導閆寶福改變想法的。
&你不用心裏沒底兒,我只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到時候你私底下找咱姐說上一說,等來年開春我才用的到,我要用這些錢做點事情,當然了,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你們大可以放心。」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就是臉不紅不白,閆寶書正是如此。
閆寶福大概也知道自己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只好苦笑道:「你是長大了,骨子裏都是主意,既然你都開口了,哥也只能想辦法幫你一下,至於咱姐,到時候要是問起來了,還得你自己去解釋。」
閆寶福笑出一口白牙,「嗯,謝謝哥。」
兄弟兩聊了這么半天也都乏了,躺進被窩裏關了燈後,閆寶福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即開口問道:「你這兩天不用去學校嗎?」
閆寶書怔了怔,連忙說道:「你不提這事兒我都忘了,我還有個唱歌節目呢。」
閆寶福笑道:「你這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些啥,文藝匯演的時候我和咱姐也會去看,到時候你可別掉鏈子。」
閆寶書笑道:「個人節目不比團演,沒那麼大的壓力,放心吧。」
59.第五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