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城南的平原之上,一隊騎兵靜靜的矗立在草原上,數千人馬站在那裏,竟然鴉雀無聲,所有將士全都是弓上弦、刀出鞘,空氣中充溢着一種看不見的殺氣,連天空中的飛鳥都不敢靠近這裏。
李靖騎着馬站在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土坡上,手持望遠鏡打量着遠處的定襄城,之前打下襄城之後,他就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其實也是一直在等着頡利的反應,其實他很希望頡利能夠組織兵力主動迎戰,這樣他就可以與東西兩路軍背後夾擊頡利的大軍,然後一舉消滅掉突厥的精銳。
不過很可惜的是,頡利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犯傻,反而十分精明的北撤,雖然東西兩路大軍都已經繞到頡利的背後準備伏擊頡利,不過李靖也沒有把握能夠把頡利的大軍全部殲滅,更沒有把握抓住或殺死頡利。
「沒想到定襄城竟然這麼破,看來這些前隋遺民過的也不怎麼樣嗎?」正在這時,忽然只見旁邊同樣舉着望遠鏡的張公瑾開口笑道,他剛才觀察了好一會兒,結果發現定襄城的城牆十分破舊,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經倒塌了,別說步兵了,連騎兵都防不住。
「草原人不懂得城鎮的重要性,無論是之前的襄城還是現在的定襄,當初都是前隋的軍事重鎮,可是這才落到突厥人手中十幾年,就已經全部破敗不堪,看來他們不但不維護城牆,反而還會放任別人破壞,否則區區十幾年,絕不會讓城牆破落成這種模樣!」李靖這時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道。
李休給李淵獻上老花鏡,後來索性把望遠鏡也搞了出來,只不過因為鏡片需要純淨的玻璃或水晶,這也使得望遠鏡的數量極少,李世民也只是讓人製作了一批,用來賞賜給一些立下汗馬功勞的將領,李靖就不必說了,張公瑾以前也沒有望遠鏡,直到之前他獻上攻打突厥的六大原因,這才被李世民賞賜了一個望遠鏡,這也使得他極為珍惜,平時無論走到哪都帶在身邊。
「是啊,之前咱們攻打襄城時,也沒費太大的力氣,這座定襄城比襄城更差,估計一個衝鋒就可以拿下!」張公瑾這時也點了點頭,說完把手中的望遠鏡放進一個皮筒里,然後貼身放在胸前藏好。
「定襄城的確比較好打,不過打仗總歸是要死人的,所以能不動手是最好的,不過還是要看那個宰相的手段了!」李靖說到最後時,也不由得露出微笑的表情道,以前他認為飛奴司只是一個提供情報的機構,不過現在卻發現,原來飛奴司竟然有實力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
「將軍說的極是,如果到了約定的時間,城中沒有動靜的話,那咱們就直接出兵,估計現在城中已經知道咱們大軍陣列城外的消息了吧!」張公瑾說到最後時,也不禁再次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定襄城,哪怕沒有藉助望遠鏡,他也可以看到城牆上的突厥人似乎增加了不少。
與此同時,趙德言與康蘇密的較量依然在繼續,面對康蘇密的質問,趙德言卻是淡然一笑道:「其實不用我說,以將軍的精明,恐怕也能猜到一些,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明說吧,以現在的局勢,將軍覺得跟在頡利身邊還有什麼前途嗎?」
康蘇密也不是傻子,之前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現在聽到趙德言的話,但也依然露出吃驚的表情,最後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道:「葉護你竟然想投靠大唐?」
「哈哈~,我為何不能投靠大唐?」趙德言這時卻是大笑一聲反問道,其實他知道康蘇密的意思,他身為漢人卻投靠頡利,而且還幫着頡利做了那麼多的事,在很多漢人看來,他都是漢人中的叛徒,比如大唐很多讀書人都罵他背宗棄祖,所以就算他想投靠大唐,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個……」看着趙德言大笑的樣子,康蘇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知道很多突厥人其實對頡利也不是那麼忠心,特別是突利也投靠大唐之後,更給許多人做了榜樣,因此對於反叛突厥投靠大唐這種事,很多人都私下想過,包括康蘇密自己,只是他一直覺得趙德言身為頡利最信任的人,而且又是漢人的叛徒,連他都想投靠大唐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好吧,我就不和將軍繞圈子了,其實我本來就是大唐派到突厥的奸細,之前我看似幫着頡利改革內政,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攪亂突厥內部,而我也已經達到了這個目的,所以現在要回到大唐,而在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