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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天氣陰沉,將太陽都遮蓋了起來。
晨鐘響過,之後便是木魚和誦經聲,此時即便暴雨傾盆,也不會讓人覺得煩躁。
一身黑裙,長發垂墜在腦後,隨着走路,長發搖擺,恍若黑瀑。
玲瓏睡了,柳嬋將那一空撒過尿的毛巾蓋在了她頭上,確定她不會被熏醒之後,她才出門下山。
看了一眼天空,柳嬋發出若有似無的嘆息,「還知道憫人?假惺惺。」
下了山,寺中僧人的早課還沒結束,木魚聲和誦經聲無端的讓人心境平和。
武僧不做早晚課,一個小身影站在下山必經的路上,拿着哨棒雙手負後,一副村長的派頭。
「一空。」看見他,柳嬋不由得彎起唇角,以前都覺得小孩子很吵很煩,不過這一空倒是有意思的緊,尤其他裝老成的時候。
「女施主,你來了。咱們走吧,那個人他還昏着呢,接下來怎麼辦啊?」一空快步走過來,仰臉兒瞅着柳嬋,眼睛很大,睜得圓圓的。
「不怎麼辦,通知他家人,把他帶走。」抬手在一空的小光頭上拍了下,手感還不錯。
一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女施主,我是和尚,你不能摸我。」
「摸你?人不大,毛病不少。我姓柳,叫姐姐。」不大個人,一口一個女施主,聽得她都覺得自己要出家了。
眨眨眼,一空點頭,「柳姐姐。」
「嗯,這回聽起來順耳多了。」柳嬋滿意了,果然啊,她的心態還是很年輕的。儘管多活了一輩子,但不代表她已經老了。
那個男人現在被放在藥房,武僧都在,他們不知該怎麼處理,而且又擔心他會忽然的蹦起來,再到處爬。
一空帶着柳嬋走進藥房,十幾個武僧隨即過來,「女施主,接下來怎麼辦?」
「讓他家人把他接走,他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會更糟了。」柳嬋走過去,繞着那躺在桌子上的男人轉了一圈,隨後抬手欲揭開他的衣襟。
「柳姐姐,你做什麼?」一空抓住她的手,後又忽的鬆開。別看人不大,但男女有別這句話卻深深地刻在腦子裏。
低頭看了他一眼,柳嬋又在她頭上拍了一巴掌,「我能幹什麼?占他便宜。」
「啊?不太好吧。」一空張大了嘴,哪有女人占男人便宜的。
不再搭理他,柳嬋微微扯開那人的衣襟,髒兮兮的衣服下,他的胸口露出來,卻是不同於尋常的皮膚,因為他的皮膚上居然長了一層灰色的細小鱗片。乍一看很懾人,但是若細看就會發現,這鱗片和蛇很像。
「怎麼會這樣?」一空翹腳一眼看到,不禁皺起臉,太噁心了。
「因為他把一窩蛇都吃光了。」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低沉平穩很好聽。
轉眼看過去,門口,一襲青色的僧衣先進入視線當中。衣角搖擺,恍若踏風而來。
「長修師兄。」一空幾步走過去,仰臉兒看着他,笑眯眯。
「嗯。」長修低頭看了他一眼,雖是面上依舊淡然,但是看得出他和一空還算親近。
柳嬋看着走進來的人,不怪玲瓏說從未見過這樣的和尚,她也從未見過。這和尚就好似帶着聖光,然hòu 又載着無xiàn 的冷淡,讓人根本無法靠近。
不過,其實想來和尚就應該是這樣的,尤其是所謂的得道高僧,更應該如此。
但是,瞧他這一身僧衣,頭上也沒有戒疤,顯然他不是已經受戒的僧人。
「你們將蛇靈封在這位施主體內,導致他一輩子昏迷不醒,作孽。」長修走過來,隨着他走動,他身上青色的僧衣也微微搖擺,而且散着一抹淡淡的檀香味兒。
十幾個武僧一愣,後果如何他們真不知道,原來是這樣。
「這位大師,你的雄黃法子若是管用,他們也不會大半夜的追到山上去。」柳嬋看着他的眼睛,這種顏色真特別。
「一條性命。」長修看也沒看柳嬋,他抬手,轉着掛在手中的佛珠,開始默念往生咒。
柳嬋無聲的哼了哼,假慈悲。
「長修師兄,我們也是沒辦法了。那麼多的雄黃他都跑出去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