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妹妹帶着疑問問道。
「嗯,先生也在這裏。」
小男孩對妹妹說着,扭頭看向了齊鵬飛。
剛才那會,生死關頭,小男孩沒有仔細去看齊鵬飛具體長的什麼樣,穿什麼樣的衣服。
心神全部在生死危機中,待到齊鵬飛出現解圍,又是一刀殺了三角眼,然後又是去救醒妹妹,仍然沒有顧得上仔細看那救命恩人的模樣,直到此刻。
小男孩扭頭定睛仔細一看,救命恩人,那先生的模樣與穿着打扮。
越看越不對勁,我的天啊!這人不就是我剛剛在街上偷的那個大肥羊嗎?
難道他是來抓小偷?抓我的?
咯…咯…小男孩的牙齒不由自主的開始打戰。小男孩的眼中,齊鵬飛眨眼間由救命恩人變成了要命的敵人了。
他可是親眼所見,此人的可怕。一出現,抬腳就將兩個壯漢踢飛,接着不費吹灰之力又拿下了三角眼。
跑?跑哪去?妹妹怎麼辦?打?能打的過?自己在人家眼中恐怕連只雞都不如。
小男孩也是極有決斷,一刻間就有了決定。
轉身,撲通一下,衝着齊鵬飛跪了下來。
「先生,東西是我偷的,要打要殺,打我殺我就是了,求你放過我的小妹。」
「站起來。」齊鵬飛一聲低喝。男兒膝下有黃金,齊鵬飛並不喜歡這小男孩跪下的舉動。
隨着齊鵬飛的這聲斷喝,小男孩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原地站立,雙眼帶着一絲迷茫看着齊鵬飛,他不知道齊鵬飛到底想要幹什麼。自己偷了人家東西,現在失主找上門來了,還救了自己和妹妹,聽他說話的口氣與語氣,又似乎不是要找自己算賬。
躺在床上的妹妹,看到哥哥突然轉身跪下,也嚇了一跳,再一聽哥哥說的話,原來是失主找上門來了,這是來找哥哥算賬的嗎?小姑娘勉力掙扎着身子,也要起來,她要給哥哥求情,求求來人放過哥哥。
齊鵬飛見小姑娘掙扎着要起來,連忙來到床邊,將小姑娘的肩頭輕輕一按,讓她又躺倒了回去。
「別怕,我不是來找你哥哥算賬的。」
齊鵬飛溫言安慰着小姑娘。
小姑娘聽到齊鵬飛的話,安定了下來,可是仍然用着可憐的目光看着齊鵬飛,似乎在說,你沒騙我吧?
這個家家徒四壁,空蕩蕩的,屋裏只有兩張小破床,連張凳子都沒有,齊鵬飛想坐都沒地方坐。他也不想去坐那剩下的一張小破床,生怕坐上去把床坐塌了。
於是,齊鵬飛與那小男孩只能這樣站着說話。場面也挺詭異,一個小姑娘躺在床上,一個大小伙子與一個瘦小的小男孩面對面站立在那裏,誰都沒有說話。
小男孩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知道齊鵬飛打算怎麼處置他,心中惴惴不安,說不出話來。
齊鵬飛卻是也沒有說話,而是面色淡淡的看着小男孩,詭異的房間中,一股無形的壓力擴展開來,無聲的窒息感壓制着小男孩。
眼見得小男孩臉色變得越發蒼白,快要承受不住這股無形的壓力時,齊鵬飛開口說了話。
「好了,你先出去把東西收拾好,將從我這裏拿走的東西還回來。」
小男孩聽到齊鵬飛終於開口說了話,打破了這寂靜的空間,呼的一下,小男孩長長出了一口氣,快要窒息的感覺消失了。
小男孩抿着嘴唇,他聽到了,齊鵬飛說的是「拿」,而不是「偷」。這時,他那始終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此刻他知道齊鵬飛是真的放過他了,否則也不會說那個「拿」字。
連忙跑出屋子,滿地的銀票還靜靜地待在那裏,小男孩上前將地上的銀票一張一張仔細地撿了起來,一張都沒有錯過,輕輕彈掉銀票上的灰塵,認真歸攏好,碼放整齊,重新放到齊鵬飛那個荷包里,小男孩輕吁了一口氣。
拿着放好銀票的荷包,小男孩進了屋子,將荷包小心地遞給了齊鵬飛。
齊鵬飛看了小男孩一眼,收手接過荷包,卻沒有打開荷包去清點銀票。神識之眼早就跟隨着小男孩,在屋外將小男孩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小男孩那認真的態度,也被他看在「眼」里,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