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湘竹驚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險死還生地經歷讓她忘記了所有,只是把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一個似乎永遠都不會倒下的人影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長嘯忽然從外面傳來。
藺湘竹還來不及反應,便見着一柄飛劍風馳電掣一般地沖了進來。
御劍而來的劉子木遠遠就看見羅英嫡披頭散髮的狼狽形象,頓時大驚道:「羅師弟,你怎麼了!」
見羅英嫡不回應自己,劉子木心中一片焦急。只是他很快又看見萎頓一旁的藺湘竹,連忙又降下飛劍,向藺湘竹施禮道:「大師姐,那屍王呢!」
「屍王已然被除去了。」雖然認不得這新來的內門弟子是誰,但是丹乾派內門弟子的服飾她還是認識的,因此藺湘竹也不見外,道:「師弟不用管我,先去看過羅師弟要緊。」
劉子木原本就更關心羅英嫡,此時見狀連忙轉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沉悶重響傳來,卻是羅英嫡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藺湘竹和劉子木兩個人都是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這時候商無笑也是帶着其餘三名內門弟子進來。
四個人都是狼狽不堪模樣,而且各個身上都是污穢不堪,屍臭熏天,和這山洞裏也算是相得益彰,顯然是與洞外剩餘的那些屍將們剛大戰過一場。
「不想竟還是來遲一步。」商無笑看着已然重歸平靜的戰場,惋惜道。
驚訝過滔天的火勢,商無笑快步走至藺湘竹身邊躬身道:「報師姐,洞外的殭屍已然全數伏誅。我等四人特來還令!」
在劉子木扶起羅英嫡後,並示意羅英嫡無恙後,藺湘竹的神色就變得平靜下來。
此時聽商無笑來復命,她自是平靜道:「眾位師弟辛苦,待日後回山,我自會向師門一一稟明。」
留商無笑等人在洞外攔截殘餘的屍將原本就是她下的命令,如今連屍王谷興慶都伏誅了,其餘的她自然不會多問。
商無笑此時卻是一臉慚愧道:「不敢有瞞師姐,若非是劉子木師弟適時趕到,只怕我等此時已然葬身屍腹,做了那些殭屍的血食。所以今日算起來,還是劉師弟功勞大些。」
聽商無笑把功勞推到劉子木身上,藺湘竹不由地就高看了商無笑一眼。見商無笑面色自然不似作偽,藺湘竹就應答道:「此間事了,我日後自然向師門一一如實稟告。功勞大小是長老們的事,卻輪不到你我來說。」
商無笑又是躬身應是。
劉子木此時恰好扶着羅英嫡走過來,商無笑見到羅英嫡慘狀自然又是大吃一驚。
羅英嫡此時卻不是昏迷着的,只是全身虛脫動彈不得。此時看到商無笑無恙,他雖然心裏高興,卻也只能勉力在嘴角扯起一道弧線,算是打過招呼。
眼見如此,商無笑也不多說話了,連忙搭一把手,和劉子木協力把羅英嫡扶出洞外。
七人撤出山洞未多久,被大火燒烤了許久的穹頂終於支撐不住,整個坍塌下來,把一座地宮全數埋了進去。
看着這座塌陷的無頭嶺側峰,藺湘竹手中則無疑是地把玩着一隻乳白色的羊脂瓶,眼神閃爍。
一日之後,在鎮江回丹乾山的一輛馬車上,羅英嫡裹着一身皮襖在馬車裏烤火。
這時候不過是八月底,根本不是烤火的時節。只是一來羅英嫡連噴兩口心血,身體大虧,耐不得寒暑;二來他這時候身邊正放着一塊用寒石冰魄製成的玉佩,正散發着森森寒氣,便是那火盆里的火焰都被寒氣壓制的只有些許火苗。
「師弟這回可是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了。」劉子木撥弄着火盆里的炭火,好讓火苗更大些。
本來羅英嫡可以把那玉佩收進百寶囊里,可他偏是固執的要把這東西放在身邊把玩,劉子木無奈只得隨他。只是這火苗無形中被壓制的很慘,若非他一直在小心伺候着,只怕早就滅了。
經過一夜休整,藺湘竹和商無笑幾人狀態都有所恢復,自然是直接御劍回了丹乾山。
「雖然大師姐嘴裏不說,但為兄卻也看的出來,這一次師弟是立了大功的。想來這番回山後就能晉升親傳弟子了。」劉子木繼續淡淡道,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嫉妒味道。
羅英嫡咳了兩聲,卻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