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雄此時面色卻是十分的不好看。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怒氣攻心時候說出來的話根本經不起推敲,如今被人拿來說笑也怨不得被人。
更關鍵是,黃明德負責丹乾派的丹房,丹乾派上上下下的那些丹藥基本都是他在管理,若是惹惱了黃明德,雖然自己明面上不會有什麼損失,但是自己的門人子弟就說不準了。
想到這,端木雄卻是不由地掃了羅英嫡一眼,怨恨之色毫不掩飾,更加明顯。
就在這時,議事堂里突然響起一聲咳嗽。
這咳嗽聲音不響,但是卻能落在每個人的耳朵里,而且毫無二致,俱是震如驚雷卻又猶如撫面春風,雖讓人驚詫卻不讓人驚恐。
眾人俱是一驚,都知道必然是藺掌門有話要說了,因此都忙不迭肅然而立。
「羅英嫡,端木長老對你那幾天的去向有些疑慮,你便說與他聽。」
羅英嫡恭聲應是,這才把那幾天的經過娓娓道來——
「那日我不慎摔下山道,卻遇上一隻難產母鹿。弟子不忍母鹿難產而死,便助其生產,又見它虛弱不能外出覓食,就飼養了兩日。待母鹿恢復後,正要走時,這母鹿卻是不知道從何處尋來一枚火蠶靈果送於弟子。」
「那火蠶靈果在何處?」端木雄忽然插話問到。
羅英嫡見藺學如無有表示,不由撇了端木雄一眼,這才施施然道:「那日上山時偶遇劉子木師兄中了金龍毒,弟子謹記同門師兄弟應當恭敬友愛,故用火蠶靈果祛除了劉師兄身上的蛇毒。此事當時山道上有諸多師兄弟看見,當可為弟子作證。」
羅英嫡這話一出,惋惜者有之,讚揚者有之,都是衝着那枚火蠶靈果去的。唯獨端木雄一臉陰鬱道:「你說你在山下遇上一隻母鹿,可有憑證?」
羅英嫡聞言,眼眉忍不住就是一跳,眼中難得出現一絲戾氣。
他心知端木雄這般問已然算是盤根問底了,看似步步緊逼,實則是心中焦急,已然缺了底氣。
所謂宜將剩勇追窮寇,羅英嫡如何會在這個關鍵時候掉鏈子!
轉過頭去,羅英嫡直視端木雄雙眼道:「那母鹿倒是真有些不同尋常,眼神極有靈性,渾身也有毫光放出,竟似是快要化作靈獸了。」
羅英嫡正說話間,旁邊突然有人插嘴道:「稟掌門、諸位長老,前幾日弟子恰好在後山遇上一隻雌鹿,雖是凡品,卻是難得的靈獸,身後也有幾隻小鹿跟隨。我見那母鹿靈性十足,便帶上山來。卻不知是否是羅師弟遇見的那隻?」
端木雄卻好似發現了寶藏一般,大聲道:「竟有此事!快來人,去靈獸苑把那隻母鹿還有小鹿都帶來,看看那母鹿和羅英嫡是否相識!靈獸通靈,若是當真認得,必然會與羅英嫡親昵。若是不認識,那自然是形同路人!」
對於端木雄的言下之意,每個人都聽了出來,不約而同都搖頭不語。
黃明德看向端木雄的眼神更是厭惡非常:堂堂一個丹乾派長老,竟然和一個弟子如此較真,這已經算是丟盡了臉面!
羅英嫡看向端木雄的時候,眼中不免帶了幾分勝利者的自信,但很快就露出一臉和煦地轉過頭去,這才發覺說話之人赫然是他唯二認識的親傳弟子之一——銀扇公子裘鶴軒!
羅英嫡不知道這裘鶴軒現在跳出來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羅英嫡自恃他一番話里十成有九成都是真的——那母鹿的確存在,那火蠶靈果也的確是母鹿送的,唯一的謊言就是所謂的母鹿難產了。只是這事又有誰能去查證!
是故,對於端木雄的提議,羅英嫡很是樂觀其成。
端木雄越是不顧身份的胡攪蠻纏,對他的形象損害越大。羅英嫡又不會有任何妨礙,自然是由得他去。端木雄便是要糾纏個三天三夜,他也毫不含糊!
未多時,便有靈獸苑弟子把母鹿引了過來。
那母鹿果然極為通靈,雖然議事堂內人數眾多,但是毫無畏懼之感。在門口踢踏了兩步就昂首進入,那兩步踢踏倒似是在敲門。
羅英嫡只是稍一打量,心裏便已然有了底氣,因此想也不想便迎了上去。
堂內諸人見羅英嫡如此行為,心中頓時都有了結論。唯獨端木雄仍不死心,只是拿眼去看。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