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嫡完全是下意識地把那幾片鱗片接在了手裏,但是他的腦子絕對是糊塗一片的。
他這次衝進來,在這一路上幾乎全都是跟人打生打死——先是冷麵生的九劍連環,後又是付開山的赤焰蛇和馬王峰,他甚至還因為強留陶正奇,險些心陷心魔。
可是如此再看藺湘竹與冷清秋模樣,她們兩個又哪有半點緊張氣氛!
莫非她們完全不知道那些魔教弟子的打算麼?可是付開山都衝進宮裏來了,甚至兩方都打成了這樣,又怎可能真的不知情!
羅英嫡忍不住問:「師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皇帝要修仙麼?」
羅英嫡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着藺湘竹,藺湘竹卻是被他看的迷茫了,眨眼中下意識地回答道:「是啊。今朝的皇帝想修仙,然後我們就過來給他保駕護航,你不就是接到我留在武德縣的這個消息才來的麼?」
「對啊!」羅英嫡順嘴一說,但隨即猛地一搖頭,卻是他意識到自己答錯了。
他連忙補救道:「不對,不對。我是在救那幾個武德縣的秀女的時候,遇上了幾個妖人,我當時假裝自己是魔教子弟,與他們交談過後,這才知道了這些魔教弟子竟是密謀天下,欲借皇帝修仙后,陰陽顛倒天機混亂的機會,趁機搶奪天下氣運。」
藺湘竹聽的越發迷茫了,小嘴不雅地微張中,臉上不解的神色越發濃郁。
她覺得自己和羅英嫡說的好像就不是一回事!
羅英嫡見狀,心底不知怎的,竟是有一種想要大吼大叫的衝動。
只是眼前的藺湘竹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極為尊敬的,故此只得強行按捺住這股激動,慢慢解釋道:「我雖修煉時間不長,可也知道自古以來,仙凡便是世間兩極,這俗世便是凡人生活之所,是故交有天子掌管。而我等修仙之輩,借天地靈氣修煉己身,便需得留在山上,不可與凡人爭奪土地。同時我輩中人,還需得降妖除魔,護佑凡人百姓平安。
故此我等修行有道之輩,待修行到一定程度時,也會不自覺地撇下甚至遺忘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免有朝一日出現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等顛覆天地至理之錯事。
而今朝皇帝欲以皇帝之身,強行修煉神仙之術,這豈不就是告訴天地,說他想要在這皇帝位置上坐上數百上千年?這等荒唐事情一旦發生,必然會引得世間陰陽顛倒,天機混亂。同時,由天地氣運幻化而成的龍氣,必然會在這種混亂中離他而去。
而這些魔教弟子便是打着這個算盤。他們想要趁陰陽顛倒、天機混亂之時,將離體的龍氣搶去,借這天地氣運修煉提升自家修為。只是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那這天地氣運涉及的可是全天下的百姓,我等修仙之人,又怎能坐視不管!
故此,當我剛知道這個消息時,便已然在心中立下誓言,定然要阻止這些魔教弟子的陰謀,讓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為此,我即便是要與所有的魔教弟子為敵也無所畏懼,我即便是要傷害我最親的兄弟也在所不惜!」
說到此處時,羅英嫡的氣勢已然起來了,他就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以最最偉岸的姿勢站在藺湘竹面前。
而他的每一字每一言,更是飽含了他心中對整個天下、對無數百姓的擔憂。
這份擔憂是如此的赤誠,正如羅英嫡胸腔中的那一刻紅心,每一次跳動都是他在為了這份擔憂積蓄自己的力量,這其中毫無任何的虛假可言。
而正是這份對天下、百姓的擔憂,讓他不能自己地握緊雙拳向天吶喊,也讓他在這個時候無視了藺湘竹眼中的不解,以及嘴角古怪的顫抖。
「當日我一在武德縣城外接到消息,我就立即發出了沖天燕,想要找師姐一同來天京阻止此事發生。只是我苦等師姐不至,無奈下只能一人孤身前來。」羅英嫡說到此處時,聲音倏地一停,卻是想起了陶正奇。
羅英嫡聲音也因此轉小,道:「在來皇宮的路上,我便遇到一支車隊,而那車隊領隊的官員正是我在山上十年裏最親密的兄弟,他恰好負責這一次為皇帝選秀女的差事。
我當時高興極了,心裏想着只要將所有的秀女都攔住,那皇帝便不能修煉那所謂的《綾羅妙法》,那這天地陰陽便不會顛倒,那些魔教弟子也就沒了搶奪龍氣的機會。故此
040 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