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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唔,她確確實實是瘋病「好」了。
雲瑤輕輕笑了笑,握着剪刀貼近那位繼室夫人,輕柔地說道:「阿瑤的瘋病,早在昨天夜裏便好了。但要是阿瑤瘋病未愈,哪裏能聽到剛剛那一番話呢?那一番真真摯摯的、動人的話……」
她靠在繼室夫人耳旁,輕聲說道:「你對我娘的恨,想來也是出於嫉妒罷。」
「不——」繼室夫人尖叫一聲,伸手想要推開她。但云瑤的力氣比她大,個子也稍稍地比她高了半個頭,遂輕而易舉地阻止了她的動作。繼室夫人在她的手裏掙扎片刻,忽然狠狠地咬了下去,在雲瑤手腕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雲瑤笑了,道:「母親果然是惱羞成怒了。」
繼室夫人一面扭動着身子,一面想要去抓那把剪刀。但云瑤將剪刀舉得高高的,繼室夫人完全夠不到。她張口想要再咬。雲瑤已經將鋒利的刃貼在了她的後頸上,柔聲道:「母親要試試麼?」
言下之意時,她要是再咬一口,便會立時血濺當場。
繼室夫人害怕了。她定定地望着雲瑤,顫聲道:「你想要做什麼?」
雲瑤慢條斯理地說道:「不想要什麼,不過是想討回些公道罷了。」她一面說着,一面從矮榻上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繼室夫人一經放鬆,便從矮榻上跳了起來,連連後退兩步,用脊背抵着門,戒備地望着自己的繼女。
雲瑤閒閒地說道:「母親要當心啊,外間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她話音未落,門外便響起了篤篤的叩門聲,緊接着有人推門進來,連聲問道:「妹妹在麼?姊姊給你摘了束花……哎?母親?母親???」說話間,便將摔落到地上的繼室夫人扶了起來。
來人約莫有十六七歲年紀,與雲瑤長得有六七分像,但卻要更加明艷動人一些。
繼室夫人見到那人,便倏然縮回手去,面色又驚又怒,像是想要說話,但卻連半個字都不知道從何說起。雲瑤閒閒地把玩着那把剪子,笑道:「母親怎麼啞了?不妨將剛剛的話,再複述一遍罷。」
來人哎呀一聲,撲上來捂住雲瑤的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怎可對母親不敬!」
雲瑤側頭望她一眼,猜測她大概就是這具身體的姐姐、眾人口中的大娘子了。她抬起手來,一一指着屋裏的陳設說道:「這錦被是帶毒的,流蘇是帶毒的,枕頭是帶毒的,胭脂水粉也是帶毒的。姊姊你瞧,我打小兒便住在這間帶毒的屋子裏,哪裏能不說瘋話呢?」
來人嚇了一跳,愕然道:「不、不能罷?這些都是母親親手……」
她繼而想到,妹妹自從染上瘋病之後,就獨自住在府里最幽靜的院子裏,平素除了自己和阿翠之外,甚少有人會過來;而且因為妹妹瘋傻,就連手帕交也沒有一個,如果屋裏真的有問題——
那、那確實是無人知曉啊!
繼室夫人尖叫道:「她、她在說瘋話!」
雲瑤無謂道:「我究jìng 是不是在說瘋話,你們讓人來查一查便知曉。這間屋子僻靜幽深,甚少有人會過來查探,你動手腳時應該也不會過於仔細。至於留下的痕跡,自然也是會有的。」
繼室夫人臉色煞白,連連地後退了兩步,搖頭道:「不、不……」
她想要退走的,但後面是屋門,屋門再過去就是正堂;前面雖然有個窗戶,但窗戶前站着先夫人留下的兩個姑娘。大的那個臉色又青又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小的那個神色淡淡的,眼裏卻掠過了一絲陰霾,想來是非要她伏罪不可。
「來人!」大娘子喝道,「去請老夫人過來,再去請兩位醫者過來,給妹妹看病!妹妹今日身子已大好了,切莫耽擱了治病的時辰!快些去請!」
府里人都知道二娘子生來痴傻,但大娘子卻頗具威儀,因此聽見大娘子的話後,便忙不迭地去了。繼室夫人呆愣愣地站在那裏,想走走不了,想叫叫不動,一時間竟痴了。
雲瑤隱隱鬆了口氣,暗暗想到,那便等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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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
那間屋子裏確實有大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4.北齊|青銅面具,蘭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