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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謝赤龍王贈骨之恩。」白淵打斷赤龍王的話,他的目光凝在雲千西的身上,微微苦笑,聲音悲涼:「晚輩雖然深知我心,但晚輩與您並無不同,因為晚輩與您同樣可悲。」
赤龍王長嘆:「罷了,罷了,你帶上她趕緊離開吧。這方空間,容不下你們了。」
腳下的地面開始動盪,整個墓穴突然間劇烈地搖晃起來,白淵駭然。
赤龍王的身體緩緩沒入石棺之中,他殘留的悲愴的聲音悠然飄進白淵的耳膜,「精魄即散,空間即塌,你們快走吧。本王與顏夕,從此與世,再無關係。」
白淵長臂一攬,攬住雲千西的身體迅速爆退而去,龍吟劍劈開道路,他們的身體掠出這方空間。門口之處,兩位將軍還跪在地上,白淵快速地將他們扶起來,說道:「兩位將軍跟我們出去吧,這裏就要坍塌了。」
兩位將軍再次跪地,齊聲道:「屬下願隨赤龍王遺骸而去,請殿下快速離開。」
「你們……何必。」白淵道。
「我們跟隨赤龍王數萬年,雖然殿下乃是赤龍王轉世,但我們兄弟已經習慣常年守在此處,我們已經不適合外面的生活,寧願長埋此處,還請殿下離開。」他們叩首道。
白淵知道多說無益,他沉痛地閉了閉眼睛,抱住雲千西的身體飛躍而出,輕盈地落到對面的山頂之上。
耳邊儘是崩塌的聲音,轟隆隆炸響,巨石崩碎,大山坍塌,雲千西的腦中傳來尖銳的刺痛,她捂住頭,眼裏的世界經過短暫的黑白之後終於恢復它原本的顏色。
她的雙手環在白淵的腰上,大口地呼吸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窒悶道:「我不知道取了靈帝之骨墓穴會崩塌,如果我知道,我是不會取靈帝之骨的。那裏是赤龍王和凰女鳳顏夕與世隔絕的世界,他們在那個世界快樂地生存,卻被我們一手摧毀。」
「這不怪你,誰也想不到會這樣。」白淵撫摸着她的頭,「千西,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赤龍王最後是自願將靈帝之骨贈予你的。」
「可是到底還是因為我啊。」說不自責不內疚是假的,可是雲千西知道,於事無補。
「是因為我。」白淵說,「當時你被鳳顏夕的記憶所控制,我告訴赤龍王,你是鳳顏夕轉世,所以赤龍王才自願將靈帝之骨贈予你,是我撒了謊。」
山頂的風嘩啦啦地吹着,白淵的聲線低沉,就像一壇陳釀老酒,喝起來味道是甘醇可口的,那樣的聲音傳進雲千西的耳中,只令她感到安心。
「靈帝之骨在幽冥戒指里。」白淵說。
雲千西「嗯」了聲,她放開白淵,尋了處空曠的地方盤腿坐下,正欲從幽冥戒指里將靈帝之骨拿出來,就在這個瞬間,雲千西忽地抬頭望向白淵。
她眼中滿是審度:「你怎麼知道我有幽冥戒指?」
「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幽冥戒指並不奇怪。」白淵解釋說。
「是嗎?」雲千西眯起眼睛,眼神犀利,「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得知我有幽冥戒指的。」
她坐着,他站着,她仰望,他俯視,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一種極度的怪異之中。白淵徐徐開口:「托我救你的那個人,便是給你幽冥戒指的那個人。」
雲千西的心微微蕩漾,就像平靜的湖面忽然生出波瀾,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是受小白所託,難怪他知道自己那麼多事,這次他幫助她脫困,幫助她尋靈帝之骨,難道也是小白所託?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白淵道:「這次之事也的確是他所託,當時我正好也在金聖宮,他便找到我,他要閉關一段時間,倘若你有什麼事情,托我出手幫你。」
雲千西不信,白淵是誰,龍族太子,可令神獸俯首稱臣。小白又是誰,一個身份不明朗的小屁孩,雖然實力驚人,但是到底只是個孩子,高高在上的白淵怎麼會聽小白的話?
根本不值得相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如此。千年前一場大戰,他因我而受傷,才會變成孩童模樣,我欠他的,太多太沉,他只是托我在你危難之時助你脫離困境,這樣的要求太過簡單。我沒有理由拒絕。」白淵說。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