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唇角輕扯了下,勾起一側嘴角,隱隱流露出幾分自嘲的意味,「說了那麼多,勸了我那麼多,到目前為止,你還能說出什麼理由,什麼話,再來說服我?」
傅九一怔。
顯然是沒想到容北會這麼回復她。
可是這些還不夠麼?
他在這樣下去,不過是自我折磨,自我墮落,自我頹廢,他重新變成以前那個狂傲放蕩不羈的橫霸西歐最大軍火商的集團首腦不好嗎?
變成那個不羈,灑脫,睿智,妖孽,流氓的他。
這樣不好麼?
非要她還再來個條件說服他,還是他心底有執念吧?
也是……畢竟他執着了那麼久,根本不是她幾句話,就能徹底改變他的。
但是容北剛剛說什麼?
說她自己已經說了那麼多了,還能不能再找個理由去說服他?
傅九眼眸不覺閃了閃。
別說,她還真是有個理由,不過這可不是她要說的,而是容北要她說的。
所以,傅九道了句:「容北,安歌兒……她,應該懷孕了。」
她……應該懷孕了。
這句話音落下後,周圍的喧囂和熱鬧仿佛一瞬間將他們隔絕,周身一片寂靜,傅九扭頭去看容北,卻見他那坐在地上,身軀早已僵住。
拿着酒瓶子的手臂搭在那條腿上,微低着頭,眼瞼垂着,略長的黑色碎發半遮住了他狹長的鳳眸和精緻的眉眼。
渾身透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氣息。
他已經僵住了身體,久久沒能動彈。
這樣一幅頹然妖孽的模樣,在這清冷的月華下,像是一個墜入無邊地獄,無法得到救贖的魔。
傅九則緊抿了下唇瓣,不吱聲了。
這回夠了吧。
其實這不是她的瞎說。
雖然,她也不敢真的確定,但是最近安歌兒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那天雖然來了姨媽,後來兩個人一起接觸,很顯然的發現她後來就沒了,隨口一問,她說月經紊亂而已,而後她最近嗜睡,能吃,還有了異樣的怪癖。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身為一個特工,對自己周圍的事情都很敏感,所以就不要說當初的那朵被吃光的玫瑰花瓣了。
她又不是傻子。
哪怕安歌兒裝作不是她乾的,可是除了她,難道還能是她自己啊!?
後來她好奇的上網查查看,說只有孕婦才會有這種怪癖,有的還有其他更加令人無語的怪癖,吃玫瑰花就算輕的了。
她當時一見提及了孕婦,便沒事有意無意的去觀察她的生活情況。
結果,也就是越來越懷疑。
可是還沒來得及去問她,再者萬一她是知道的?畢竟她才不到20歲,懷孕了的話,也許不是那麼想讓人知道的吧?
而此時,傅九也不再說安歌兒是不是懷孕的事,畢竟他的目的是來勸說容北的。
她碰了他一下,然後隨手指着那些篝火旁跳舞的美女道,「看見沒?到哪裏都有優秀的女孩,其實容北不瞞你說,有件事說來可能令人不是多麼能相信,或者是能覺得沒有那麼純良,但是卻對於我們這種人很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