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言收起腿,直接朝他們走過去,低着頭看着他膝蓋上密密麻麻的細針,身子猛然哆嗦,「二哥,疼嗎?」
突然被被叫二哥,蘇錦陽詫異的扭頭看着他。他印象中,蘇陌言小時候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後叫着自己二哥,那時候他身子骨不好,不能出去和正常孩子一起玩。他總喜歡從宮外帶回各種各樣的東西和自己一起玩。
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二哥』這一稱呼變得陌生起來?
十四歲那年,蘇陌言已經開始在軍隊裏面玩耍了,那時候將軍府的宋沉香總是女扮男裝偷偷跟着他一起在軍隊闖蕩。也是那一次,他哀求了父皇母妃跟着他一起出去,更是在那一次,他遭人暗算,雙腿殘廢。
那年他們虛歲十五。
他昏迷不醒。一連幾天的陰雨天氣,將整個京城氣息壓的很低。蘇陌言就跪在城門口三天三夜,據說那一次是有史以來皇上對他懲罰最嚴重的一次。不是由着他性子胡來,更不是將他大型伺候,而是對他不聞不問,隨他跪在刺骨的雨中。
蘇王對待自己兒子苛刻,自知兒子闖下大禍,根本無法彌補,他在皇陵中守了三天夜,祈求皇家列祖列宗保佑二皇子度過一劫。
自他醒來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蘇陌言,更沒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好似他從來沒有跟自己長大一般,乃至整個宮殿的人,對於蘇陌言三個字,就像是忌諱一般。
四年後再見,他已經是一個翩翩公子哥,他很想知道那天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再也沒有進宮。
蘇陌言看着他眼睛一點點變得濕潤,微微勾唇,離開了他身邊聽他沙啞的聲音道:「還好。」
宋沉香瞥了一眼蘇錦陽,又看看蘇陌言,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着什麼故事。
蘇錦陽的聲音,讓蘇陌言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是他這四年來,第一次跟他說話,也是這四年來第一次見面。兒時的記憶並沒有在腦中消失,恍若那場大雨就發生在昨日。他答應了皇上,不在踏進錦陽宮一步,不在讓他丟了性命,因為他是皇叔唯一的龍脈。
離開也是一種保護。
更是在那天,他自責的醉酒,才會與宋沉香發生關係,後來不久,她便被南源的人接走。而他被派去了軍隊,整整一年,他想了很多次與宋沉香在見面的時候,他會帶着真誠的心,帶着聘禮去迎娶她。可等到的結果是,她去世的消息。
如果那天清早,他不離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命運是不是就不會改變?會不會就此前去將軍府求親?而不是逃避這次的過錯?
「噝……」
蘇錦陽心底一陣抽痛,他能夠感覺蘇陌言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雖然不知道他和宋沉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能夠感受得到,蘇陌言心裏很痛苦。
屋內的氣氛壓抑的宋沉香有些慌亂,楚凌殊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絕對要比蘇陌言還要令人哆嗦。看着極力隱忍的蘇錦陽,她伸出手按住楚凌殊手上的銀針,「我來吧?」
楚凌殊毫不客氣的打掉了她手,「你若覺得心疼,就站遠點。」
宋沉香扯開扯嘴角,心疼個毛線!
蘇錦陽突然笑了笑,「世子介意四年前的事情?」
楚凌殊的手猛然一顫,他壓制住內心的怒火,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四年前的事情和我並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和她有關係。」蘇錦陽拿着畫扇指着宋沉香。
宋沉香眯了眯眼睛,冷清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已經忘記了。何必一直活在過去?」
蘇錦陽低低笑了笑,「沉香小姐說的也是。也難怪昨夜你與我這般陌生,原本來是早已忘記當初那份友誼。」
宋沉香沉默不語。
蘇陌言醞釀好情緒,轉身回過頭,「沉香已經忘記以前的事情了,二哥就要在提起了。」
蘇錦陽緊緊盯着宋沉香,他錦陽宮並不是一點消息都傳不進來的。他不喜歡楚凌殊,只覺得楚凌殊搶走了屬於蘇陌言的人,所以他就是故意要讓楚凌殊難看。
「我想知道孩子是不是陌言的。」
楚凌殊因為這句話,手下的力道沒有控制好,導致蘇錦陽眉頭緊緊一蹙,視線也落在他手上。
蘇陌言看向宋沉
第八十一章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