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綿綿跑得氣喘吁吁,見着春雨雙手叉腰,堵在路中間。
「你第一天進府,你就亂跑,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在水房淹死了!」
這小嘴夠毒的。
不過,包綿綿喜歡。
春雨比那個大郭,怎麼看怎麼順眼。
她頓時狗腿的挨過去,一臉的笑。
「春雨姐姐,你看我換了衣服,有點緊。」
「你倒是還嫌棄上了。」
「不是,不是,是春雨姐姐的腰細。」
好話誰不愛聽,如今就流行瘦美人呢。
春雨的臉一下子雨過天晴了。
「你到底跑哪裏去了,大管事可把你託付給我的。」
「去灶房看看。」
「手裏拿着什麼,從灶房偷拿的!」
春雨的眼珠子都彈出來,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
「姐姐,姐姐,姐姐,有話好說,別動手。」
「我問你是不是去灶房偷東西。」
「沒,沒,明天一早要用的,正大光明拿的。」
春雨的手勁不小,包綿綿另一半是為了裝可憐。
可憐才能博得同情。
她需要春雨的同情分。
否則,她初來乍到的,太吃虧。
「沒騙我?」
「姐姐,灶房七八個人,十幾隻眼睛呢,我怎麼敢偷。」
春雨一想,這話有道理,才鬆了手。
見着包綿綿眼眶紅紅,甩了甩手。
「揪疼了?」
「姐姐是為了我好,不疼不疼。」
明明眼角濕漉漉的,嘴角卻往上翹。
春雨將人拖到跟前,看看耳朵尖,紅通通的。
再一低頭,活像懷裏抱了只兔子,一下子心軟了。
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包綿綿揉耳朵。
「我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不會害你。」
「我第一眼看到姐姐,就好像在哪裏見過姐姐一樣的。」
「你別看王府里太太平平的樣子,其實哪個都是你得罪不起的。」
包綿綿繼續裝可憐:「春雨姐姐是好人,我才不怕的。」
「這張嘴巴是白天偷偷擦了蜜吧,說話都帶着甜味。」
春雨將人拉扯住了:「說吧,要求我幫什麼忙?」
包綿綿一方面佩服春雨腦子機靈,另一方面做出一臉的呆萌。
「姐姐怎麼知道我要人幫忙?」
「不然的話,說這麼多好話哄我呢。」
「嘿嘿。」這一笑,本來的三分機靈勁都不見了。
「有話快說,我可沒那麼多的閒工夫。」
「姐姐知道王府里,哪一口是甜井?」
「這個我可不懂。」
「那麼,王府里一共幾口井?」
「五口。」
「我想都去看看。」
春雨飛了她老大一個白眼:「水房後面就一口,你用那裏的!」
「姐姐,甜井很重要。」
見春雨沒動靜,她又補上一句。
「我明天一早要是沒達到王爺的要求,不能留在府里了,以後就沒人姐姐長,姐姐短的。」
「你覺着我還稀罕這個?」
「姐姐不稀罕,我稀罕。」
包綿綿索性把自己賣了家裏的所有,背井離鄉的過程,全都告訴春雨了。
當然,她是被一道雷劈過來的事實,暫時就不丟這個人了。
「家裏沒親人了?」
「一個都沒了。」
「所以回不去了?」
「要是被趕出王府,我大概就死在外頭了。」
春雨沉默了會兒:「府裏頭哪一口是甜井,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王爺什麼好的都給小公子,所以小公子取水的那口應該是最好的。」
包綿綿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道理。
「我帶你過去,你要多少水?」
「不多,我用來泡豆子,還有明天一早備用的。」
春雨給她找個水桶提着。
包綿綿先嘗了一口,果然是水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