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包綿綿穩穩的坐在馬車裏。
神氣活現的當着凌霄的面,把車簾刷得拉下來。
真是多一眼都不想見到這個人。
凌霄才想給她句什麼厲害的話。
元魏笑了,而且還笑得特別大聲。
笑得誠王府的下人,都擠在大門口,想看看是誰這麼厲害,能讓素來不苟言笑的王爺,那麼開心。
連包綿綿都揭開門帘的一角,往外看。
元白的嘴角,慢慢劃出個弧度。
哥哥,哥哥在笑了。
「王爺在笑什麼?」
包綿綿悄聲問小公子。
元白如今真是走到哪裏,都帶着他的嗶嗶機。
包綿綿是習慣了,一聽就懂。
「笑你打了凌霄的臉?」
這一句真夠複雜的,包綿綿看着原話是,哥哥看凌霄吃癟就笑了。
不過,經過她的嘴巴一修飾。
元白聽着更加覺得貼切,還是小包子會說話。
他這些年都沒好好開口,要是非要找個師傅,練練口舌的本事。
包子比誰都適合。
元白這幾年,基本沒有出過誠王府。
所以,包子說的話,他聽着都又好玩,又有趣的。
別說只有他一個人這麼想。
要他看來,哥哥也很喜歡聽包子說話,有時候聽着聽着會露出一點兒笑容。
不過,也不像今天這樣。
他很久沒有聽過哥哥這樣笑了。
包綿綿才想再問得更清楚點,馬車動了。
她從來沒坐過馬車,沒有經驗。
壓根沒有坐穩,整個人就撲出去了。
元白趕緊抓~住她的頭髮。
包綿綿頭皮一緊,痛得嚎一聲。
元白嚇得趕緊放手,她的臉朝下,啪的摔在地板上。
包綿綿十根手指在地上亂抓,想要喊救命。
又深深覺得丟不起這張臉。
小公子,你倒是過來扶我一把啊。
人呢,人到哪裏去了!
元白緩過氣來,彎腰去扶她。
還好包綿綿長得嬌小,不費力氣。
不過額頭一大~片青,鼻子尖也摔破了。
包綿綿整張臉都疼得不行,她想哭。
什麼叫流年不利,這還沒走遠路,就遭了秧。
可見,她不適合去皇城。
包綿綿有種衝動,想要連滾帶爬的跳下車,一路不回頭的逃跑。
可惜,她做不到。
昨天賬房才把她的月錢支給她。
五十兩銀子,整齊的十個小銀錠。
賬房見她愣愣的不出聲,以為她是被銀子照花了眼。
事實上,她就是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王爺言而有信,所以,她不能半途跑路。
包綿綿從隨身帶着的小包袱里,抽~出一條汗巾。
又從茶壺裏,倒出點熱水。
把臉上痛的火辣辣的位置,輕輕擦拭了一下。
她帶着鏡子,還不敢拿出來看。
按照疼痛的程度,她想毀容程度不輕。
唉,明明可以不以顏值吃飯,她又何必耿耿於懷。
元白呆呆看着她,包子的臉上破了皮,額頭都流出~血了。
是他沒有看好她。
包子是窮人家出身,以前沒有坐過馬車的。
包綿綿見他帶着擔憂的眼神,一直追着她的臉。
「本來也不好看,這下子更不能見人了。」
話是這樣說,愛美之心總是有的。
包綿綿給自己做了個簡易的口罩,把大半張臉都蒙起來。
元白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這些。
「臉上不好看,嚇到你就不好了,王爺會生氣的。」
包綿綿倒出自製的水果茶,馬車裏一下子氣味芬芳。
元白卻沒有心情去喝,為什麼包子的話,讓他心裏那麼難受。
而且,哥哥不會生氣的。
哥哥,他,很可憐。
包綿綿很盡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