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本從虞美人家忿忿離開之後就馬不解鞍的開始工作了,先是進行了三個與各債權人的視頻交流會議,一直到晚上七點。然後走訪了兩個迫切希望得到他垂青的企業,參與了他們的項目路演會議……全部忙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他拖着疲敝不堪的身子回到家,放熱水洗了個澡,然後倒了杯咖啡又走到了工作區,拉椅子,坐下,拿起道奇給他規整好的一冊冊企劃書,仔細的篩選出可以立項的項目,進行周密詳盡的概率分析,擱置一旁。然後查看了律師發來的、就一個項目責任方非法發行及非法上市致使自己虧損提出訴訟的一審的庭審內容,勾劃重點。最後草擬了一份債務調整計劃書,用於下周與一個投資項目中持有高額公債股東的會面。
再次端起咖啡時,是凌晨3>
三十四年,三十年都在不停的跑啊跑,跑啊跑,這就是歧本,一個從未停下來過的男人,他已經忘記了大地是跟天空截然不同的靚麗了。
他起身捏了捏脖頸子,走到窗邊,眼波轉向山下城市的斑駁燈火,真好,好似世界就在腳下,能選到這樣一處景致極佳的地方作為歇身養氣之地,也歸功於他作為一個投資人的專業素質。
&一封郵件。
歧本沒有去看,他知道是誰發來的,他也大概可以猜到,那封郵件的內容。道奇不是讓虞美人轉達了嗎?小小姐知道他回國了。
他喝掉最後半口咖啡,把咖啡杯放一邊,按下音箱功放的同時坐在鋼琴邊上,伴着音響傳來的薩克斯、小號、顫音琴三重奏的跳躍十指。
一曲終了,他自嘲一聲,走向床。
他有時候真挺討厭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以至於到現在關於童年的經歷依舊明晰,那架存在於他腦海淵處的軟木材質的腳踏鋼琴,揮之不去。
次日。
歧本起早在健身廳慢跑了半個小時,接了道奇一個匯報已經回北京的電話,然後去了heer科技技術有限公司,連續性的開了三個會,中午時候應了『小小姐』的約。
不是很耐煩的踏進約定地點,歧本被兩個還算端莊的女服務員一路引到溫泉包廂……這就是他不耐煩的原因,約定地點是一溫泉洗浴中心。
&叔,你遲到了。」
歧本進門之後掃了湯里一身比基尼的『小小姐』一眼,然後徑自走到離湯池較遠的休息區,疊腿坐到榻榻米上。
&小姐』不高興了,但又礙於她向來驕傲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走過去再打一個招呼這種事兒的。
歧本下午的工作在兩點以後,現在距離兩點還有一個半小時,他不着急。
&小姐』揪着手指,量足汁多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聽到歧本回國的消息時她還在澳洲,當時整個人都要氣炸了,說好回國時第一時間告訴她的,不講信用就算了還買了一處那麼偏僻的房子,從自己家裏過去要用兩個小時,上班高.潮要用四個小時。
一個半小時過的很快,歧本看了眼表確認了時間後站起了身,路過『小小姐』時捏了捏脖頸,說:「謝謝你給我安排了這麼好的休息之所。」說完邁出了門口。
&小小姐』的叫嚷聲也在歧本邁出門時響起來。
歧本回過頭就看到『小小姐』在池邊面色慘白的抱着一條腿,一條鮮血淋漓的腿。他有些怠倦疲乏的閉上眼轉了轉眼球,然後打電話給道奇:「下午的會議幫我取消掉。」說完掛斷,走向『小小姐』。
剛下飛機的道奇盯着被歧本掛斷的電話,感覺五官都要抽搐的皴裂了,他可是剛下飛機啊!也太他媽會掐點了!不是他的公主老大在他身上安什麼監視器、監聽儀了吧?
歧本帶『小小姐』去了最近的醫院處理傷口,醫生清理完腿上血漬才發現,傷口只有不到一個指甲蓋那麼大,也不知道那么小的傷口是怎麼流出那麼血的。
醫生給『小小姐』包紮完畢,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這一交代就用了半個小時,細緻到連上大號用什麼品牌濕紙巾都列舉了一、二>
&生我想休息了。」『小小姐』微笑着打斷他的刺刺不休。
醫生這才收住嘴,說完一句:「那雋小姐好好休息。」離開了病房。
&樞,玩兒了那麼多年,不膩嗎?」歧本理了理衣領>
9.他(她)是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