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離院。
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站在窗前,旁邊的紫木鏤空架子上放着一個青花仕女花瓶上面斜插着着幾隻鮮艷的紅梅。
「送到了嗎。」他的聲音慵懶,目光隨意掃過那花瓶上的幾隻梅花。
「送到了。」回答他的是一個聲音渾厚的男子。這男子看上去二十來歲,身材高大,古銅色的皮膚,劍眉星目,只左臉頰上有一道刀疤,從腮骨劃到下巴,看上去有些嚇人,破壞了面容的英挺。
「嗯,不錯。」李暄讚賞道,這個人是他特意救下的,他知道這個人,他叫做路炎,李暄還知道他是十年前路家全家滅門,唯一倖存下來的幼子。
十年前,路家也曾顯赫一時,路炎的父親路正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不過十年前那場著名鼎鼎敗仗,路正被人告密,在路家的書房裏搜出了通敵賣國的書信,當今聖上大怒,判了了路家滿門抄斬。
李暄知道路炎是他前世聽聞四皇子登基後,安順侯府抓住了路家在逃的餘孽,親自把他送上了斷頭台。
李暄就是在那個時候見了路炎一面,那時的路炎蓬頭垢面,可那雙眼睛露出的絕望卻讓他至今難忘。
以至於他在戲園子見到路炎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路炎恭敬的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多年的逃命生涯已經完全磨滅了他身上的菱角,他不是十年前的公子哥,他知道李暄的名聲,在李暄問他願不願意跟他走,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了,他需要權勢,報仇是他心中唯一支持他走下去的信念。定北王府的世子也是他的希望。
他不知道不學無術的定北王府的世子是如何知道他的,總之這些天他接觸下來發現李暄並不是外界傳出來一樣,也許外界的名聲只是掩飾,誰知道呢,定北王府也不是乾淨的,他在心裏嗤笑一聲。李暄並沒有詢問路炎是如何做到的,路炎能夠逃過這些年,自然有他的本身。
李暄站起身來,走出院子,來到後院的一間房子裏。
後院住的都是他的妾室,不過這間房例外,住下的卻是一個男人。
他從袖口摸出鑰匙,打開大鎖,咯吱一身推開門。
房間一下子就明亮起來,一個俊秀的少年站起來,如黑曜石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如果沈幼璦在這裏必然會認識他,這便是魏國公四處尋找,已經失蹤的謝家三少爺謝秋揚。誰都不會料到他竟然出現在定北王府里。
「可送到了嗎。」
李暄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沒答話,徑直走進屋子裏,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塵坐下,在桌子上倒的一杯茶,剛沾到嘴唇,喝了一小口,一下子就吐出來,「這什麼茶,怎麼泡的,果然是被人伺候的小少爺連茶都不會泡。」
謝秋揚臉色一下就變的難看起來,他雖沒認真學習茶藝,可也耳濡目染,自認為泡出來的茶還能喝,也比李暄要好的多,被一個瞧不上的人說三道四,謝秋揚實在沒什麼好心情,「什麼茶,當然是定北王府送來的,不好喝,就放下,誰樂意讓你喝。」
雖然是這個人救了他,謝秋揚心裏再感激,平時也是被人捧慣了的人,也受不了他接二連三的這樣諷刺。
李暄純屬是看謝秋揚不順眼,沒事挑事,這樣一個嬌氣的小少爺有什麼值得沈幼璦喜歡的,值得她在謝秋揚死了之後,還嫁給他。
「哼。」李暄冷冷的哼一聲,一臉鄙夷,冷着臉坐在一旁,不欲跟謝秋揚答話。
還是謝秋揚沉不住氣,問道,「你送去沒有。」
李暄斜了謝秋揚一眼,說道「當然送到了,我是誰,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這點小事還做不到嗎,別忘了是誰救的你。」
提起這件事,謝秋揚氣勢一下子就弱了半分,當時他聽到祖母竟然讓他跟曹家姑娘提親,他的心裏憤怒異常,他不能接受為什麼在他認定沈幼璦的同時,讓他跟另外一個姑娘成親。
祖母說這是他的職責,魏國公府庇護了他十來年,他的職責就是聽從安排娶了曹家的姑娘,這是對魏國公府的回報,他的心裏一時不能接受,當他以為長輩們都以默認他會和表妹成親,可是這個時候卻對他說起了職責,不能娶沈家表妹。
在他還沒有想好的同時,魏國公府已經快要向曹家提親,他不解,憤怒,抗議都沒有用,於是他選
第四十九章 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