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初聽到這話楞了一下,問,「安國公會退親嗎。」
沈浩然搖搖頭,不在說話。
而沈幼晴哭的又悲切又絕望,她怎麼都不敢相信一向疼她的娘居然想讓她嫁到姚家,而且還對姚簡清的身體狀況心知肚明。
「娘,我不嫁啊,你怎麼能忍心看我守一輩子的寡。」沈幼晴悲痛欲絕,「你怎麼那麼殘忍。」
張氏道,「娘為了你的親事花了那麼多心血,你竟然認為娘讓你嫁過去是想讓你守寡,當初在家裏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現在鬧到這樣子不可收拾的地步,你還有臉說不嫁,水雲,看着你的姑娘,讓她上花轎。」張氏對沈幼晴的哭鬧不管不顧,對幾個陪嫁丫頭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們把沈幼晴強壓進花轎。
其實姚簡清身子不好她是知道的,只是一個少爺好好養着就是了,再說姚簡清頗得安國公府老夫人的寵愛,雖在府里是嫡幼子,但二房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什麼都是姚簡清的,她卻沒想到沈幼晴會這麼大膽,給她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出來。
這門親事她謀劃了那麼久,才得到的,本家那麼多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着,沈幼晴雖然是嫡支的嫡女,但卻性格嬌縱,當時幾位老爺都不願讓她嫁過來,是張氏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們,她對這麼親事抱有極大的希望,還給了沈幼晴那麼大一筆的陪嫁,她這個女兒現在是這樣來回報她的。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過來對着石管家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管家聽完只後,目光一凝,漠然的看着沈幼晴,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道。「沈姑娘,現在可以如你的意了,我們家三公子已經醒過來了,聽說你死也不願意嫁到安國公府,便親自對老夫人退了這門親事。」
他話剛說完,張氏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焦急,沈浩倫急忙陪笑着上前作揖。「石管家。我家這個妹妹不懂事,哪有一個姑娘家說退親就退親的。」
而沈幼晴則是聽到姚簡清已經醒了過來,一時怔住了。在聽到姚簡清已經決定退親,沈幼晴本來該是覺的已經是如願以償,但是沈幼晴的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尤其在看到張氏那越來越陰沉的臉。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我們安國公府可當不起貴府姑娘的一條人命,我們提親的時候就說的好好的。三公子只是身體虛弱些,需要好好養着,但不是什麼大毛病,貴府的姑娘拼死都不嫁。還當眾跳下花轎,這門親事不要也罷,還希望沈家能把我們的聘禮如數退還。」
「石管家。此事是姚三少爺提的,不知老夫人怎麼說。可否有迴旋的餘地,我們這大老遠的從吳興趕過來,就是為了這門親事啊。」張氏語氣軟了下來。
「張太太,從來我們三少爺要什麼,我們老夫人就沒有什麼不依的,三少爺心善,替你們姑娘考慮,莫讓她嫁錯了人,今日沈姑娘這一鬧,名聲受損的可是我們三公子,這筆帳可怎麼算呢。」
張氏的心沉了下來,如壓着千斤沉到深淵裏。
沈浩倫見事態越來越不好,他對這門親事報了極大的希望,安國公府是四皇子妃的娘家,這只要攀上一點關係,等以後,四皇子上位了,他們家也算是挨着親了,從哪找那麼好的事情,先前他是聽說姚簡清快不行了,才不肯說話,可是現在姚簡清不是已經醒來了嗎,要是再退親,那他們不就是傻子。…
「石管家,這都準備好了,退什麼親,我這妹妹就是性子烈了些,你瞧她這樣貌身材樣樣來的出手。」沈浩倫弓下了身子討好着石管家。
沈幼晴聽到自己哥哥的這些話,更加覺的羞愧難當,一張臉變的又青又紫。
「沈姑娘這樣的性子,安國公府可消受不起,還是另擇高門吧。」石管家嗤笑一聲。
「好了。」張氏冷聲打斷了沈浩倫的話,「既然安國公府已經決定了,那麼就退親吧。」
「娘,這怎麼可以,退了親,妹妹還想嫁人嗎。」沈幼倫道。
「那也是她自己作下的。」張氏冷漠的瞥了一眼沈幼晴,又回頭對石管家道,「石管家放心,聘禮定會如數退回。」
張氏說完了這句話,只覺的身上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她所有的希望都是在這場親事上,她花了那麼多的心血都沒了。
石管家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既然張太太是這麼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