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寒天一踏進葬屍古地,仿佛是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一般,他感覺身後的一切都消失了,但凌寒天卻沒有敢回頭看。
這純粹就是一種直覺,他是感覺後方的一切都消失,這葬屍古地陰氣迷霧瀰漫,但天穹之上,仍然懸掛着一輪猩紅的殘月,血色的月光傾灑下來,將葬屍古地襯托得越發陰森可怖。
葬屍古地,死寂一般,只有三人的腳步聲在迴蕩,如同在死亡邊緣跳躍的舞步,讓人心驚肉跳。
陡然,時年的輕喝聲響起,「看,有人隕落在此!」
順着時年所指的方向,凌寒天凝神而視,只見有一名強者仆倒在一塊墓碑前,後背之上有一個明顯的血洞,還汩汩的流淌着猩紅的鮮血,卻已經沒有了一絲的生命氣息。
「此人隕落不久,這葬屍古地有莫名的危險。」
凌寒天緊了緊真武狂刀,體表凝聚出了最強的真氣護罩,護住全身。
「這是屍魘,專吸人的骨髓!」
月小舞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得凌寒天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這一路而來,月小舞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一點吧。
先是說出不死之城的那條大道名為幽冥道,更是點明死在幽冥道上那些強者的死因,後來以說出這片墳地乃是葬屍古地,如今更是指出了這名強者是被屍魘所殺。
這其中明顯透着不同尋常。
凌寒天沉默不語,提着真武狂刀繼續前行,想要儘快走出這葬屍古地。
但,凌寒天還沒有走出太遠,他的目光陡然一凝,停在了一塊墓碑前。
在墓碑前,一柄如雪般的長刀,鋒利、冷咧,切割一切的鋒芒攝人心魄。
這長刀,只是讓人看一眼,便永遠不會忘記。
「冷刀!」
凌寒天的臉色狂變,冷刀隨身背負着的雪刀,竟然掉落在墓碑前,這說明什麼?
在很早之前,當凌寒天第一次見到冷刀時,冷刀是來與楚行狂告別,說是要與鐵手一起前往血魂殺場。
當時,凌寒天就有預感,冷刀與鐵手極有可能將一去不復返。
如今,當再次看到冷刀的雪刀時,包括之前已經被他收起的一雙機械手臂,一切都印證了他之前的預感。
冷刀與鐵手,徹底隕落在了血魂殺場。
既然冷刀與鐵手都已經隕落,那前來尋找他們屍骨的楚行狂,這個與凌寒天有着生死之交的兄弟呢?
難道他也隕落在了血魂殺場,屍骨無存了嗎?
凌寒天的心生悲涼,緩緩來到了墓碑前,真氣手掌凝聚,將冷刀的隨身兵器抓了起來。
雪白的長刀之上,依舊鋒利,冷咧,切割一切,但它的主人卻已不在。
甚至凌寒天都能從雪刀之上,感受到那股沉痛的悲憤之情。
刀,尚且能有情,可這蒼天呢?
輕輕的將雪刀收進了須彌戒之中,凌寒天在墓碑四周再次尋找一番,卻並未有一絲的收穫。
月小舞靜靜的看着凌寒天做的這一切,漆黑的眸子中,一片平靜,似帶着亘古的冷漠。
恰此時,月小舞頭頂的地圖,猛的激盪起劇烈的能量波動,甚至傳來了『吱吱』聲響,就如同將燒紅的烙鐵扔進水中一般。
下一刻,凌寒天回過頭,就看見一隻拇指大小的黑色生物,掉落在了地上。
顯然,就是這頭黑色的生物剛剛襲擊了月小舞,卻被後者頭頂的地圖鎮殺了。
凌寒天緩步來到了月小舞面前,低頭掃了一眼那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生物。
這黑色生物長相極其醜陋,針尖形的口器,似乎能夠刺穿一切。
「這就是屍魘,不過是很弱的那一種。」
月小舞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繼續朝着葬屍古地行去。
凌寒天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魘的屍體,轉身跟上了月小舞兩人的腳步。
三人繼續前行,陸續發現了很多強者的屍體,毫無例外,都是被葬屍古地的屍魘吸食骨髓而死。
這其中,很多都是諸候境極限的強者,未來是很可能成長一代王者般的存在,就這樣被吸食了骨髓而死,實在是淒涼無比。
沙沙的腳步聲,迴蕩在死寂的葬屍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