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王的印在綏王府,守則的最高權限人在朝堂上。
陸扶風安穩地坐在案前等着身側的宮人磨好墨。
&墨是來自鎮遠的麼?」
聞着墨香,陸扶風覺得這味道莫名的熟悉。
&殿下,這墨是鎮遠的。」磨墨的宮人頭也未抬,只是專注於手上的活兒。
&姐平日裏也用這種墨?」陸扶風接過另一個宮人遞過來的碗筷,開始用早膳。她不太習慣靠着低端生命體餵飯。雖然那樣做明顯更節省體力。
&殿下,這奴便是不知了。聖上不是奴伺候的。」磨墨的宮人起身衝着陸扶風一躬身,「墨已經磨好了,殿下請用!」
&陸扶風輕笑着擱下碗,轉手從筆架上取下來的玉筆開始轉動。
從指背到掌心,一個又一個完美且流暢的弧線。
細細算着輾轉的角度,陸扶風的分析儀上呈現着無數的數據。
沒有規則,就會增大運算量?
陸扶風凝視着分析儀上滿屏的小數點,低低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綏王的月俸究竟是多少?」
&殿下,您沒有月俸。」一側站了良久的宮人忽地跪在陸扶風眼前。
陸扶風看着分析儀上根據宮人的答語搜出來的詞條皺皺眉,每月零入賬無疑是讓人惱怒的,「本殿的月俸雖然補給了皇姐,但總該有個數吧?」
&殿下,您的月俸早些年已定了三三四開,三歸鎮遠戍邊的士卒,三歸綏王府的僕婢,四歸聖上。」以為綏王在與聖上鬧脾氣,想要討錢花,宮人二話不鎖從袖間掏出一把算盤,『噼噼啪啪』地開始打,「昀三年,您月俸三千兩,平西河,得賞三萬兩,西河戰死男丁一萬,均人償十兩,國庫補您三萬兩,聖上私庫補您四千兩。昀四年,您戰南湖,補將軍位,月俸七千兩,得賞五萬錢,戰死男丁三千,均人償二十兩,國庫補您……」
&以至今本殿還欠皇姐兩百七十萬兩?」陸扶風聽着宮人從田稅數到丁稅,從商稅數到官費,不由得笑出聲,雖然分析儀上按着那宮人提供的數字計算,確實也是那麼多,「依着你的意思,是本殿還欠聖上許多銀兩?」
&殿下。奴不敢。殿下功高,世人皆睹。但一將功成,既是皚皚白骨。與人命相比,銀兩什麼都太輕。」宮人收起算盤,衝着陸扶風規規矩矩地叩了一個頭。
&是希望本殿解甲歸田麼?」輕輕地叩了叩桌案,陸扶風含笑瞥了宮人一眼,「你可知綏王府已空無一人,你可知勻江一戰,本殿手下已無兵?這與解甲何異?」
&王府的僕婢本是聖上所賜,殿下出徵召回,亦是常理。至於有兵無兵,依着殿下早年廣撒銀糧的厚賞,只要殿下振臂高呼,天下豪傑定然雲集而影從……」宮人又衝着陸扶風叩了一個頭,「前太傅曾言,以戰止戰,戰是為了不戰,殿下應多思慮之……」
&叫什麼名字?」不欲再聽宮人的說教,陸扶風把玉筆握在手間開始起草她想和陸扶桑簽訂的文書。
&名夏合。」夏合見綏王沒有發怒,便自行站到了綏王的身側。她是宮中四婢之首,主錢糧,明政吏,沒有跪人的規矩。女帝向來惜才,後宮之內,除她亦有四人免跪。除妘宮拜佛的姚主事外,剩下三人,便是宮中四婢裏面另外的三位。春盈主要隨侍君王,秋收主管宮中內務,而冬藏,似文似武,許是暗殺,許是統籌,素不與她們剩餘三人親近。原因不明,或是因為她出身胡家,春盈出身姚家,秋收出自陳家,而冬藏傳聞是宋家嫡女。
&知曉宮人已站在身側,陸扶風繼續低頭在紙上寫自,「你可知聖上最忌憚本殿什麼?」
&權二才三出身四人脈。」夏合微微地朝後退了一步,也不諱言。她與綏王皆是聰明人,沒必要在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上互相隱瞞。
&你說,若是本殿散權歸隱……」陸扶風隨口拋出了一個想法。
&殿下定然命不久矣。」夏合恭恭敬敬地衝着陸扶風行了個禮,「聖上多疑,非在視野之內,必寢食難安。」
&能做籠中雀?」陸扶風忽地發覺這屋內似乎只剩下了她與夏合兩人。
&可做桐上凰。」夏合謙恭的偽裝漸漸褪去,「天下之大,有才又能者居。」
&不怕本殿把這話說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