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墳地不在城外?拎着酒罈的曹旻踏到一個高點後,不由皺皺眉,她跟着綏王從城東跑到了城西?
城西是陳都禁地,非世家皇族不得入內。
曹旻眺望着攬着綏王的背影,躊躇了片刻。入夜除城南,皆是夜禁,她今夜先壞了宵禁的規矩,現在還要再壞了規矩,踏足禁地?如此,怕是對不上聖上待她的厚遇……
雖然綏王府那女子已先行一步,但她終究是綏王府的人。而自己不過是一介武夫……
思及自己出身許比不得綏王府的一個下人,曹旻頃刻間覺得手上的酒罈重達千鈞。
&將軍!」當着曹旻站在原地不動之時,身後傳來恭敬地問候,「您可知殿下朝着何方去了?」
&霜將軍?」曹旻驚詫地看着站在她身後的女子,雙手險些不穩,「你怎會在此處?」
&姑姑回宮奏您與綏王殿下相邀去姚小姐墓前喝酒,便命末將過來作陪。」如霜含笑看了看曹旻手上的酒罈,又把曹旻驚慌失措的神情記在心底,「末將原是綏王近臣,也是姚小姐故友……」
&友?」曹旻聞言,臉上頓時松下幾分,眸中也有了隱隱的喜色,「既是故友,那如霜將軍可要多多寬慰殿下呀!末將開始只當姚小姐埋在城外,想與殿下一起去姚府祭拜。誰知,殿下竟是來了城西……末將比不得將軍出身名門,可自行出入西城。也不知殿下竟是對姚小姐那般上心……」
&今綏王府這棵樹已經倒了。曹將軍還是好自為之!」如霜看着曹旻眼中出現了諂媚,隨即臉露喜色,多言了幾句,「崔府的公子才是良木。」
&問……」曹旻見如霜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暗暗心驚,面上紅光卻是勝了幾分。
&看着剛剛封的大將軍還有求於己,如霜的心情愈是好了幾分。舉目望四下無人,隨即湊到曹旻身側,悄聲道,「君心悅之……」
發覺如霜朝自己靠近,曹旻不動聲色地拉開與如霜的距離,佯裝好奇,「那崔家是何來頭?」
&家原是山南大家,不過不為世知……」如霜說得格外神秘。
&聽聞崔家是山南大家,曹旻便失了聽的興致。
山南怎會有大家?不過是群善用毒的村婦。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
曹旻含笑把酒罈擱到如霜手中,躬身唯唯諾諾道,「多謝將軍提點……若是將軍無事……末將……呃……末將……還想勞煩將軍替末將把這壇酒帶給殿下。末將先行回府了。」
&自是使得的!」如霜見曹旻把話說到這份上,便接過酒罈,朝着城西走。
城西不僅僅是個方位,它還是一道大門上的匾額。
&大人慢走。」看着如霜的身影漸漸與夜色融到一起,曹旻慢慢挺直腰,朝着自己府上走。踏着青石板路,她想着綏王,想着綏王府的丫頭,想着宋允,還想了想今天死的那個小廝。這許是一場陳國皇族世家間的遊戲,但作為陳國的臣子,她絕不能棄忠義於不顧。
夜裏把如霜將軍言的話,寫密折遞給夏合姑姑吧。
臣子做的這般份上,其心可誅!
&咔!」
曹旻想到『其心可誅』時,天上湊巧炸了一道雷。
要下雨了?曹旻停住回府的腳步——綏王要她送傘麼?
天炸雷的時候,陸扶風已經被二丫帶到了一個極其簡陋的草棚內,棚外有一無名的土堆,堆上散着些雜草。
&便是姚伶雲的墓?」陸扶風看着分析儀上對土壤濕度趕度的分析,知曉這是剛挖不久的土。
&便是姚伶雲的墓。」二丫鬆開攬在陸扶風腰上的手,走到棚外,衝着墓躬了躬身。
&是該有棺材麼?」陸扶風還記得有個姓方的小公子追在姚家人身後哭。
&聽到陸扶風問了棺材,二丫眸中一晃,卻還是道,「綏王說笑了,世家下葬何須棺材?不過是掩世人耳目。」
&是掩世人耳目,你一小吃不飽飯的,如何會知曉?」陸扶風撐開第一次與姚伶雲相遇時,姚伶雲扮男裝贈與她的傘,蓋過她與二丫兩人的頭。
&呵呵。」陸扶風話音剛落,二丫唇間便起了弧度,伸手欲接過身側女子手中的傘柄,卻發覺女子眼中皆是好奇之色,「殿下又
32.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