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水聲擦着內壁,落進無底深淵,尹莉莎站在藤網上目視着冰稚邪一聲不吭。
冰稚邪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獲得信任的,就想先離開到上面去,等他們都走了,自己再想辦法尾隨其後。就在這時,頭頂的天光忽然被擋住了,接着有什麼龐大的東西墜落。大家趕緊躲避,但上頭的東西並沒有落下來,反而在上面不斷的吼叫,聽聲音是惡行獸的吼叫聲。
這時,魔星花肛漏地洞的內壁開始向內收縮。有人喊道:「魔星花要吞咽進食了~!」
果然沒一會兒頭頂的惡行獸發出慘叫,隨後從眾人眼前掉入深淵,但頭頂天光依然沒有露出來,喬普拉向上打出光柱一瞧,魔星花的肛漏竟然閉合了。
霍爾斯趕緊騰空向上飛,沒一會兒又落下來:「可惡,出不去了!」
「它還會自己打開的,不着急。」肖說道。
霍爾斯說:「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可不想和你們下去。」
「咦,西來斯特呢?」雪莉忽然道。
大家這才注意到冰稚邪不見了。
肖說:「他一定跟着墜落的惡行獸下去了。」
布隆問道:「他是被砸下去的還是自己下去的?就不怕痛嗎?」
「以他的實力肯定是自己下去的。」比莫耶恍然道:「惡行獸皮肉粗厚,他要是躲進惡行獸的身體內,說不定能屏蔽『虻蟲和胡蜂』帶來的刺痛。」
「啊,還有這個辦法嗎?」布隆驚奇得很。
喬普拉說:「也許可行。『虻蟲和胡蜂』帶來的痛感,衣服盔甲沒辦法阻擋,據我分析疼痛感穿透衣物和皮膚,直接連通到肉體神經上,應該是魔星花內部的一種特別的傳導痛覺的方式。要是體外披上一層鮮活的『肉衣』,傳導的痛感很可能只會連通外部的『肉衣』的神經網,而不會再傳遞到內部的人身上。」
迪奧聽完點頭:「你的猜測很有道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布隆訝異道:「就剛才惡行獸掉下去的短短時間,他就想到這個方法了?」
「不,他肯定昨天晚上就想到了這個方法,並打定了主意。」比莫耶對大家道:「昨天晚上只有他親身試過進入地漏。」
洛忙問道:「比莫耶,他為什麼不跟我們說?」
比莫耶注視着他道:「你明白的。我們信不過他,他也信不過我們。」
肖點頭:「隱瞞這點,他還可以搶佔先機,先行一步。」
雷蒙德輕輕哼了一聲,見安娜一直注視下方深淵,又重哼了一聲。
布隆問道:「賢者,聖騎士,我們是等再有魔獸掉下來,還是……」
尹莉莎拿着『瀕死之息』說:「不用等,我能帶你們平安下去,最多緩一緩分成兩次。」她說着激發護符上的力量,三道茶褐色的魔息鑽進了自己身體,纏繞在她的脖頸上。她以自己為實驗跳了下去,測試這種方法是不是可行,得到了肯定的結果後,就讓大家休整好,隨時準備下探深淵。
雅爾看着身邊不斷扇着翅膀的飛馬:「我們下去了,它怎麼辦?在這裏等待嗎?」
霍爾斯嘆息的看着頭上:「魔星花要再打開一次肛漏,要等很久呢。」
……
惡行獸落下後,周圍無數的痛感仍在不斷鑽進它的身體,沒過多久它就痛得奄奄一息,逐漸失去了行動力。
躲在惡行獸咽喉間的冰稚邪帶着飛馬艱難的移動到它的口腔腮幫子處,忽然白雪不安的嘶鳴起來。冰稚邪聞到了一股異味,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白雪突然吃痛得往後退,他馬上覺察到鞋子底下有異動,退了幾步後抬腳發現鞋底竟然被蝕出來一個爛疤。
他的鞋子耐腐性還算比較不錯,怎麼會突然蝕爛了?他趕緊打量惡行獸的舌苔面,並向前方黑暗處打出幾道火球。
火球飛行沒多遠就『噗嗤噗嗤』兩聲全滅了,冰稚邪微微吃驚:「水?」他手中聚斂寒意,向前打去,惡行獸前端舌苔上果然有水結冰,但冰很快有融解了。
冰稚邪馬上意識這裏有一種『水』正在從惡行獸的牙縫裏倒灌進來。這『水』帶着土腥和異味,水質完全透明,似乎很粘稠,流動時無聲無息,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