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號飛空艇在星辰下漸遠,在這雲深無月的夜,一切顯得悄無聲息。讀爸爸 www.dubaba.cc
冰稚邪還想着,如果追捕的人追上來,就叫愛莉絲召喚出古拉普和自己一起把他們嚇退,結果那些人並沒有追上來,因為動身得及時,士兵們沒有發現飛空艇飛離時的方向,也算天氣給雙方帶來的一點點好運氣。
達莉婭一屁股坐在後甲板的椅子上,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忽然就撲在膝蓋上哭起來。耶克叭嘰叭嘰來到艇尾,扭着脖子看着這個哭唧唧的女人,小眼珠轉了轉,又回進到艇艙里。
為什麼哭?沒有人問。只有佛別無聲的來到身邊。
達莉婭抬起頭看着他,佛別沒說話,他知道她為什麼哭泣。
「他們也許不會破壞那棟土房子。」愛莉絲也來到門口,看着昏夜下一個朦朧的黑影飛過。這是本地特有的一種大蝙蝠,有半高的人一樣大,好吸食羊群牛馬的血。
達莉婭也希望如此,那是她父祖輩多少代人居住之地,對於擅長緝捕的治安巡察們來說,他們不難發現土屋中蒼忙搬離的狀態,更不難發現佛別生活過的跡象和留下的污濁血跡。只要不是蠢人,不會不聯想什麼,憤怒之下,家中會遭到什麼樣的破壞,她不敢想。
若拉和大家都在整里堆門艇艙,亂七八糟的地圖卷,為了將幾萬張圖都能塞進艇艙,不得不將一些佔地方的物資給扔到山中。
休彌亞出來喊他們進去幫忙,到底怎麼歸類碼放進艙室還得達莉婭來說,這些都是十分珍貴的寶物。
沒有太詳細的分,只是簡單的將它們碼進空艙室里,因為都是蓬鬆的狀態,碼滿了近三個艙室,好在不用分層疊架,不然整個飛空艇都不夠放的。
佛別的傷不輕,他一直在輕喘,若拉發現了這一點,覺得他的狀況不太好,過去詢問,並查驗了他的傷。肋下、腰腹有幾處明顯的利器傷,傷口正在發炎潰爛,且包紮的紗布也受到了汗漬和泥水的污染,一定是搬動地圖時弄的。
「你需要重新換藥。」她說。
「純我知道。」
若拉見休彌亞就在艙室間的走廊上看着他,招手道:「休彌亞,你學過護士,幫忙一起給他換藥吧,我去取藥。」
休彌亞沒有馬上過去,她有些不太情願,或者說有些害怕。雖然前事,她沒有直接見過佛別,但必竟與這個人有關,害她差點喪命佛別塔。不過她只踟躕了幾秒,還是過去了。
若拉捧來一些藥品,兩人再次掀起他的衣服,給他治傷。
佛別揮手制止,靠在餐桌靠窗的牆上,看着休彌亞:「你不因為之前的事仇恨純我?」
休彌亞的臉色並不好看:「恨。」
「那為什麼還要幫純我?」
「……我也不知道。」休彌亞放下紗布和藥退到了一旁:「我還是叫你的同伴來幫你吧。」
佛別搖頭:「純我會醫術,可以自己處理傷口。」
休彌亞還是把達莉婭叫來了。
佛別並沒有讓別人幫助,他向送藥的若拉道了聲謝,用熟練而精通的技術給自己換藥療傷,他手指上散發着大能的魔法白光,生效的止疼藥讓他的呼吸變得平穩了。他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時冰稚邪靠在了他斜對面的小酒吧枱上。
「西萊斯特先生有什麼話要說?」
冰稚邪道:「我沒料到你會變得這麼難堪。」他並沒有什麼內疚之意,只是在隨意的閒談。
佛別說:「純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這一切都是純我的過錯,如果沒有做出那些觸怒真神的惡行,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你是在認命嗎?」
佛別默然不語。
冰稚邪說:「我看你不像是個認命的人。」
佛別說:「純我一路逃難而來,雖是短短几十天,卻看到了許多之前幾十年沒有見到過的事。純我一直生活在佛別塔中,足跡鮮少離開象山城,今天才見偏遠之地還有這樣苦難的人。」
「你說這些,讓我感覺像是一個國王在做沒有什麼用處的懺悔。」
佛別搖頭:「純我其實知道外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