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幕消落,咒紋退散,末月王后、冰稚邪落回原地。
「怎麼了?」冰稚邪道。
「你的生命在抗拒。」末月王后說。
冰稚邪道:「我沒有反抗。」
「哦?」
冰稚邪將情況告訴了她。
「哼。」末月王后輕笑了一聲:「原來你還是在賭。」
這一回,冰稚邪沒有否認。
「巨龍將它的生命給了你。」末月王后對他道:「這是你要說的。」
「是。」冰稚邪確實在賭,他賭的不是自己,而是扎菲諾留給他的生命。賭這是唯一能贏得她信任的方法。
末月王后說:「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接受永恆奴役。」
「是。」
「你還真不否認啊。」
「我知道扎菲諾的生命,不會接受這種血契!」冰稚邪看着她。
時間過去了幾秒,末月王后良久沒有任何動作、反應。她在長考,在深思,在猶豫……
冰稚邪並沒有因此鬆懈,問道:「你不懷疑我的話?」
「事實我體會過了,你口中所說帝龍·扎菲諾的生命不會有假。」末月王后道:「我能感覺到它曾經的強大,能讓這樣一隻龍為你獻出生命。真正的龍,不會為卑鄙的人,低下它高傲的頭顱。你得到了它的認同。」
「那你的信任呢?」
又躊躇了一陣,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了四個字:「你,賭贏了。」
冰稚邪面上不動聲色,心裏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與其說是自己賭贏了她的信任,不如說賭贏了她想離開這裏的意願。他說道:「現在可以將我的同伴們都放了嗎?」
末月王后沒有說話,她伸出單手,手掌上空凝起一顆西瓜大小的血球,猛力的往地上一拍。擴散的血氣衝擊到每一個人、獸的身體,所有人都發出輕輕地哼聲,恢復了呼吸。
冰稚邪檢查了一下所有人,放下心來。
「他們太累了,都睡着了。」末月王后說。
冰稚邪要把愛莉絲叫醒,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但想到愛莉絲剛才特殊的情況又擔憂起來,他想或許跟體內的戰魂有關。
末月王后解答了他的問題:「你的這位朋友很有意思,剛才她處於假死狀態,體內卻有另外的東西在甦醒。我解除了她的假死,她自身的意識就將要甦醒的傢伙又壓制下去了。」
「果然是這樣!」冰稚邪問她道:「這裏真的有龍零?」
「有,但你們來晚了。龍零·龍已經被那名劍客取走了。」末月王后飛到空中手臂一揮,將墓室里充盈的暗紅雲氣揮散,指向室中淺池裏的石台:「就在那個盒子裏。」
冰稚邪雖然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難免還是有些氣餒。他走上台階,進到墓室中看到華美石台上罩子下有個漂亮的金盒。金盒的蓋已被打開,斜靠在盒身上。
末月王后說:「他除掉了控制我的『種』,做為回報和約定,我同意讓他取走了龍零·龍。至於寶物,約定他再來時再取。現在嘛,你若想要,僅管拿吧。」
冰稚邪四下看了一眼,並沒有動,回頭對末月王后道:「我還是有很多疑問。格洛納斯為什麼要將龍零留在這裏?就算這裏原本是為他自己營建的陵墓,但最終安葬的也不是他啊。還有,他以你做為最重要的試驗體,為什麼最後又沒有將體內的『種』煉成『永生之果』呢?」
末月王后說:「第二個問題我無法回答。第一個問題,我能猜到一點原因,那傢伙自認為是腓迦尼乃至世界上最偉大的君王,雖然早期他開始營造這座陵墓,但我嫁給他的那個時候他已有如果不能永性,就入葬沙神殿的想法。但沙神殿是腓迦尼最神聖的地方,是沙神的神衹,哪怕是君王也沒有安葬那裏的先例,不過他自視為沙神在人間的化身,即便沒有先例,也會執意進行。所以像龍零這種的不詳之物,絕不可能放入沙神殿那樣神聖的地方。」
「龍零是不詳之物?」
「你追求龍零而來,難道沒有聽說過因為龍零而帶來的巨大災難?」
冰稚邪深鎖眉頭:「類似的傳言我知道一些,但具體情況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