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上去看看?」冰稚邪瞧着彎月已經升到了桅杆的正上方,冷光將沙地照映成一片幕藍色。
沙克罕說:「你膽子還真大呀,氣氛這麼詭異的船,怎麼都不像是個好隨便進入的地方。」
「你們最好不要隨便上去。」
一個悠揚悅耳的男性聲音在森森鬼船外響起,月光龍發出警吼,隨後落在了地上。
沙克罕、冰稚邪兩人見一個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迎風邁步向這邊走來,他戴着一頂帶羽毛的禮帽,壓着銀色的捲髮,腰裏斜挎着一柄細長的劍,長長的筒靴踩在沙地上,發出輕輕地沙礫磨擦聲。
「誰?」
男子悠悠說道:「我沒有惡意,不要緊張。」
「你是誰?」沙克罕問,他背上的紫龍劍已插在地上。
「威尼丁。」男子簡短的說了三個字,離他們十米的位置停下了。
「你讓我們別上去?」
威尼丁說:「上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
「哦,為什麼?它有什麼特別嗎?」
威尼丁抬頭看着船隻,老舊的桅杆吱吱作響,他說:「這大概是一艘被放逐的古船吧,它遊蕩在時空的亂流中,困在裏面不知道多少年了。它是一艘幽靈鬼船,來無聲,去無影,不論是誰上了這艘船,都將被它帶往另一個世界,一個不屬於我們的世界、可能是幽冥地府,可能是煉獄黃泉。」
「世上還真有這種東西?」沙克罕奇之又奇,又帶着懷疑,他問:「你好像對這艘船很了解?」
「我不了解。」威尼丁說:「我所知道的也僅僅於此。」
沙克罕看着船,兀自琢磨起來。
冰稚邪仍對此抱有懷疑,問:「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它的出現並不是一個巧合吧。」
威尼丁左手指月道:「請你看那裏。」
「嗯?」冰稚邪抬頭望月,只見彎彎的月亮少了一個缺,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他有些吃驚:「月食?」這彎月後面缺的一角只是很小一部份,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被雲遮了:「這跟幽靈船有什麼關係?」
威尼丁道:「大概是幽靈鬼船受到了月食和沙神殿雙重影響吧。」
冰稚邪若有所悟:「所以沙神殿的出現和消失也與此有關咯?」
威尼丁笑而不語。
沙克罕再次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不該活着的人。」
冰稚邪不爽道:「少跟我玩故弄玄虛。白天在幻岩巨魔遺骸邊留下腳印的人是不是你?」
「沒錯,是我。」
冰稚邪看到他身邊的配劍:「是你殺死了幻岩巨魔?」
「不是。」威尼丁說:「我來的時候它已經死了。我僅僅比你們早到這裏一個晚上。」
「你也是為沙神殿而來?」沙克罕問。
這時一陣強風驟襲而來,疾風路落在地面,看到威尼丁時意外的怔了一下。
冰稚邪望着疾風。
疾風說:「我看你們一直沒回去,以為遇到什麼事了呢。咦!」他眨了眨眼,看向巨船方向。
冰稚邪看到沙地上風帆的影子正在消失,猛地回頭只見十幾重樓高的巨船忽然就不見了,只看到船身最後消失前的一抹殘影。
船消失得無聲無息,一如它來時一樣。威尼丁幽幽嘆道:「它像一班定時的渡輪,沒有等來新的船客,也會空船離開,重返幽冥。」說完他的身體忽然向後飄去,肩後不知何況飄出了寬大的斗篷:「你們不該來找沙神殿,你們進不了那個地方。」說完斗篷將他身體完全包裹,淡淡地消失在夜空中,一如幽靈鬼船去時一樣。
此時再看天上的月亮,那一點點的月偏食也消失了,彎月恢復成了完整的形狀。
疾風想問點什麼,被冰稚邪打斷了:「這個地方實在太過詭秘了,先回飛空艇再說。」
三人回到復興號飛空艇下,和艇上的蕾絲確認沒有任何情況後,沒有上艇,在艇外的避風處聊起剛才的事。
疾風了解完他們的情況後,說:「剛才那個人我認識。」他將自己被那人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