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寂,河邊的涓涓流水擾動着這夜的寧靜。銀色月光龍伏臥在石頭望着天空,卻沒有月亮。它長大了嘴打了個睏倦的哈欠,嘴鼻里嘴裏暗藍色的荷焰讓自己醒神。
夜漫漫,沒有月光無聊又無趣,主人在熟睡,也沒辦法陪它。它鼻音里發出『嗯~嗯~』不滿的聲音,後肢撓了撓自己銀色的鱗殼,展翅撲騰起來,一頭栽進了河水,沒多久便叼了一和要肥美的大魚岸,也不怕吵醒自己的主人。
吃完了魚,又覺得沒意思了,月光呼嘯着飛天空,在巨龍心血的催長下,此時的月光雙翼展長已有十多米寬了。
它像一條銀色的光隕在夜空下躥來飛去,年幼的它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好像有着用不完的體力。遠處的翼龍因它的驚擾而飛起,它卻尾隨着翼龍而飛,充滿童心的戲弄着這些倒霉的翼龍。
雲起雲動,遠處雨聲又起,由遠至近,來得瓢潑來得激烈。花生米大的雨點打在防水的皮蓬髮出吧嗒吧嗒的聲響。冰稚邪臥在小小的三角帳篷里,眉頭輕擰,不願起來。他的頭有點疼,可能還有點燙,這種久違的病感讓他難受。
雨聲很煩,他將頭儘量埋進不算很長的睡袋,十分疲睏的他更想這樣熬到天亮。忽然天空閃過一道驚雷,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冰稚邪苦惱得想坐起來,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發現自己選擇在這裏宿營絕對是一個錯誤,特別是現在的他對外界聲音的感知十分敏銳,僅管以前他也同樣十分警惕,但得到帝龍之命後,他擁有了更強的視、聽範圍。
隆隆聲不絕,吵得人心煩意亂,當一個人很想睡一個好覺的時候遇見這種狀況,絕對是最難以忍受的事。冰稚邪躺在睡袋裏強睡,迷濛間外面隱隱傳來了嬰兒的哭叫聲。他睜開眼睛側耳聽了一會兒,聲音又不見了,想了想,可能是某種野獸動物發出的聲音,自己聽錯了,這裏怎麼可能會有嬰兒呢。
過了一陣,雷聲漸漸小了,雨似乎也小了,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一覺醒來,打開帳篷的縫,外面已是十分明亮,冰稚邪揉了揉眼角,摸了下額頭,頭不疼了,好像也不燙了。出了帳外,銀色月光龍正在河岸邊玩耍,附近還有被它抓來戲耍的一隻獾獸和兩條咬得腸翻肚爛的兩條大鱷魚。
冰稚邪心情不錯,因為今天天氣不錯,是個晴天,這是他到此地以來難得的好天氣。僅管他知道這樣的天氣不會持續太久,可能幾個小時以後又會下雨。
「行,早餐吃鱷魚肉吧。趁着天氣好,生個火。」
這個點已經不能叫做早餐了,冰稚邪知道外面早天亮了,故意在帳篷里多睡了一會兒。他拿出洗漱用具在河邊清洗起來,眼望四周,心道:「怪,地面好像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濕啊。」
他記得昨天晚下過暴雨,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也下了一陣,估計約有半個小時。可是河邊附近的積水不像有那麼深,有些地方的泥沙雖然泛潮,但還不是濕答答的。這與他心裏預估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這一帶土地鬆軟,又有河流,夜雨之後雨水很快浸入地下去並不怪。
簡單洗漱完,冰稚邪撿了些木柴用魔法蒸乾,將死透的鱷魚剝皮去髒,割成一條一條的,便在河邊串烤起鱷魚肉來,撒些鹽末。因為鱷魚太大,肉質不算好吃,但能下咽。自己吃了一些,又用小盒裝了一些烤好了的留在路吃,剩下的也給月光烤了半條,被它咬在嘴裏咯嘣咯嘣幾下吞咽下去。
收拾好行裝繼續啟程,他在附近沒有找到容易屈服,能做代步的魔獸,只好叫白天不願出現的月光勉強能帶他前行了。
「哎,這個地方連個人也沒有,想要問路也沒法問。」冰稚邪跨坐在月光龍纖長優美的身軀,俯望着下方綿延不絕的青翠。他打聽過了,這林瘴蠻荒之地不是沒有居民,有些蠻族和獸人族的小部落便棲居於此,但他一路過來始終也沒看到,多半是錯過了。再往南下,可以看到居民的可能性越來越低,接下來只能靠自己的直覺和經驗了。
傳聞的『迷離之域』便在南方煙瘴迷離之區,雖有人去過,也活着回來過,但真正去往那塊神秘區域的真正路線,世界始終流傳不清。只知道要到往迷離之域,必要深入到這南方多雨的深處。而冰稚邪現在的位置,才剛剛起步呢。最了解這片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