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裏面有危險?」冰稚邪輕輕撫慰着它地鬃毛,淡淡笑道:「有危險是必然的,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兒了。你回去吧,不用再跟着我了。」
飛馬不願離開,用嘴唇夾咬着他的衣服,要勸他離開。
冰稚邪再次摸了摸它的頸部,將它推開,轉頭向着山道內走去。飛馬在背後不斷嘶鳴,直至冰稚邪消失在迷霧中,它才不甘願的回頭離去。
或許正如石亭里的逝者說的那樣,某些人註定在遊走在死亡與危險邊緣。而他就是這樣的人。
狹長的山道,凹凸不平的橋面,橋下不知是實心還是懸空,對面而立的蛇瞳燈,指示着水霧之中前進的方向。
這裏並不安寧,山中的蟲子吵鬧不停,有的叫的尖銳,有的聲音詭異,叫人心煩。冰稚邪走在路中間,每一步都很小心,提防腳下或者兩邊隨時可能出現的陷阱機關,提防會有什麼魔獸忽然從天而降。
突然腳步聲傳來了,冰稚邪停止了前行。
「喂,你……你在前面嗎?」昆努力壓抑着聲音通過濕冷的迷霧傳來,她想大聲呼喊,卻又怕驚動什麼。
「我在。」冰稚邪回答的聲音不大,因為昆已經離得很近了。慣於在密林中潛伏狩獵的昆,一雙肉腳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很小很小。
聽到回應的昆嚇了一大跳,剛停下腳步就發現自己離冰稚邪已近在咫尺,險些撞上去。夜晚加上霧氣,讓她即使提着燈也看不了多遠。相比起來,望柱上蛇瞳燈的穿透性很強。
「你怎麼來了?」冰稚邪問。
昆舒了一口氣道:「我看到飛馬回來了,沒看到你,以為你出事了。」她又說:「我跟你一起去吧,有危險我能幫你。這是我們千令部族的大事,我不能什麼都不管。」
冰稚邪沒有拒絕,這確實是千令部族自己的事。他來這裏管這件無關的閒事,一是出於偶然,二是出於好奇,更多的是因為那隻黑貓的勾引。
山峽中的長橋其實並沒有很長,只是走得慢,走得小心才格外花了些時間。走到橋盡頭時,也沒遇到一點有風險的事。但就因為如此,冰稚邪愈加覺得這裏危險非常。飛馬的感知素來比較敏銳,他自己也從空氣中體會到了一種不詳的氛圍。這是一種直覺,經驗得來的感覺。
過了蛇燈橋,水氣淡了很多,晶石燈的光芒能照到周圍十米左右,地形變得開闊了,範圍似乎很大。冰稚邪手掌上浮起了火光,除了照明以外更用來驅散濕氣。就在掌心上的火燃起的一剎那,他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可能有幾百米,甚至更遠。聲音不大,也不明顯,噝喀喀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磨擦發出的聲音,又像是什麼東西的叫聲。
「你聽見了嗎?」昆顯然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短促的聲響。
冰稚邪問她:「你能聽出是什麼聲音嗎?」
昆搖了搖頭:「聲音太短了,沒聽清楚。」
冰稚邪說:「會不會是蛇發出的聲響?」
昆想了想,不敢確定。
前面有一小段下去的石階,冰稚邪將手中火光加強走下去,四周空曠無比,地面是十分平整的沙土。
昆反手握劍護在腰間,隨時準備出刃,一雙琥珀的眸子一會兒盯着左邊,一會兒瞧着右邊,時時觀察着周圍任何動靜。
冰稚邪將手掌上浮空的火焰分做兩團,打向左右兩邊,焰火飛出百米之後綻開,閃現出強烈的光芒。
昆吸了口涼氣:「這地方好大呀~!」
剛剛的火焰綻放竟沒有照到邊界。依照之前圓域區域的規模來計算,這裏的範圍怎麼也不會小。
冰稚邪沒有繼續打出火焰去試探更遠的地方,因為就在焰火消失之時,之前奇怪的聲音再次出現了,這一次聽得分明,因為聲音來自很多方向。
「蛇的聲音!是蛇在地面行動時發出的動靜。」從小在這裏長大的昆,很擅長聽聲音來分辯物種。她驚駭道:「天吶,我們被蛇包圍了,都是巨大的蛇!這裏是蛇窟嗎?」
費雲地區不乏蛇類,書中記載着身體比一般房屋還要粗大的泰坦巨蟒在這裏也時有出沒。
「果然是